當下,朱高煦急匆匆告別了朱橚,便前往大明朝廷資產部,想去說服自己的哥哥朱高熾。
此事要想做成,最關鍵還是獲得哥哥朱高熾的支持。
……
另一邊,朱橚將朱高煦送走,便立即遣人,秘密召馮勝前來商議。
“殿下有什么急事?為何深夜相召?”馮勝亦是一襲黑衣,喬裝打扮而來。
他如今已是軍務大臣,私自進入藩王府邸,極易惹來有心人關注,對此不得不防。
朱橚招呼著馮勝坐下,屏退了左右,這才將朱高煦前來的事,細細說了一遍。
馮勝聽他說完,臉上神色飄忽不定,陷入了沉思。
半晌,方道:“殿下接下來,打算如何做呢?”
朱橚笑道:“至少,眼下確定了一件事,那便是父皇確實還活著,且就在后宮之中。”
“本王仔細想過你說的那幾種可能。”
“若是朱允熥囚禁了父皇,我們眾藩王一起,將父皇救出來,這首功自然是四哥和他的兩個兒子。”
“朱高煦和朱高熾的功勞,也都會算在四哥身上。”
“他又是兄長,且素來得父皇喜愛。”
“父皇得救,必立他為儲君。”
“本王卻什么也得不到。”
“那本王冒險行事,又是為何呢?”
“反過來,若是父皇故意隱居深宮,以釣出反對朱允熥的人,扶他坐穩皇位,我們這樣做,更是會觸怒父皇,更加得不償失。”
“本王之意,先利用朱高煦和朱高熾,將大批的火槍火炮和彈藥搞到手。”
“但咱們始終按兵不動。”
“再將消息透露給朱允熥,利用他將四哥和他的兩個兒子除掉。”
“那時候,咱們手中的三衛親兵,已經有了火槍火炮,眾藩王的親兵,也有大量的火器,朱允熥心中縱有不滿,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想要再將火器收回去,卻是萬萬也行不通的。”
朱橚臉露得意之色,低聲道:“那個尚星瑜,本王也帶到金陵來了。”
“眼下正讓她跟著外面請來的口技大師,苦學口技,力求讓她說話的聲音,變得和母后一模一樣,再無任何分別。”
“本王近日研習醫術,對醫書所講的易容之術,又有了幾分新的理解,必能調配出更好藥物,助她易容。”
“她本就與母后長得極為相似,再加上精心打扮易容,即令以假亂真,也是不難的。”
“只要父皇還活著,無論是被囚禁還是故意隱居后宮,將她送到父皇身邊,必能令父皇心神動搖,勝過任何絕色美女萬倍……”
他頓了頓,低聲笑道:“有她相助,再加上四哥又不在了,等到父皇從后宮里面出來的時候,就必定會立我為儲君了。”
“岳父大人,您覺得呢?”
馮勝的身體,突然微微顫了顫。
他竟然在走神。
此前,他曾多次與周王朱橚秘密議事,就是想推自己的女婿朱橚上位。
為什么呢?
其中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是因為馮勝感到極度的不安全。
推朱橚上位,并非為了榮華富貴,而是想要自保。
隨著時間的推移,馮勝越來越覺得,老朱對他們這些昔年追隨他南征北戰的勛貴老將,十分不信任。
究其原因,是因為他們在軍中樹大根深,勢力深厚。
帝王的猜忌,是沒辦法擺脫的。
強烈的不安感,始終籠罩在馮勝的心頭。
何況,老朱又立了朱允熥為儲君。
朱允熥如今在世的舅舅,便是常茂的弟弟常升。
據說,朱允熥與常升的關系,頗為密切。
這更令馮勝更加不安。
此前,常茂是他的女婿,娶了他女兒為妻,但這只是因為常遇春與馮勝關系不錯,才定下這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