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書尚未出版,我也沒能有幸目睹。”
“聽楊大人說,書中所論述的內容,皆是前所未聞的學問,卻又字字句句都切中至圣之理,堪稱治理國家的無上法寶。”
“倘若日后朝廷官員們能夠好好學習這本書,以此來治理國家,不愁不能實現民富國強。”
李思聰口中提及的“楊大人”,自然就是朱允熥的“秘書”,政務大臣楊榮。
他與楊榮私交甚好,也正是憑借楊榮的舉薦,才得以擢升,出使暹羅和蒲甘。
朱允熥如今所“寫”的書,大多只是口述,再由楊榮整理匯編而成。
楊榮對這些情況自然了如指掌。
說到此處,李思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接著又道:“說起來還有一件事,陛下原本還打算寫一本名叫《資本論》的書籍,可后來不知為何,突然就不寫了,說是時機尚未成熟,大明如今還用不上此書。”
朱壽頓時愈發好奇,眼睛睜得大大的,眼巴巴地望著李思聰,滿心期待他能再多說一些。
雖然什么《國富論》,什么《資本論》,這些對朱壽來說完全是一頭霧水,但此刻的他,就像個充滿好奇的孩童,內心涌起了強烈的好奇心。
“陛下曾對楊大人說,只要大明江山還在朱家子孫手中,那《資本論》就派不上用場。”
“除非有一天,朱家子孫不再執掌大明江山,到那時,《資本論》就會成為攪動天下風云、拯救天下蒼生的神物。”
“所以,陛下暫時不打算寫這本書了。”
“有《國富論》用于治國,便足夠了!”
朱壽聽后,臉色驟變,急忙說道:“這話可不興亂說。”
李思聰連忙拱手作揖,恭敬地說道:“大將軍所言極是,是我行事魯莽、考慮不周了。”
朱壽心中雖仍存疑惑,但也明白有些事不宜深究,便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暹羅畢竟剛敗于大明之手,還得賠償咱們大明的軍費。”
“想要讓他們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對大明毫無恨意,恐怕絕非易事。”
很多時候,戰略上說起來輕松,但執行起來卻不是一件易事。
李思聰卻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語氣篤定地說道:“這卻并非難事,只要咱們稍加配合,暹羅官方自己就會引導暹羅的百姓,讓他們對大明心生愛慕,滿心向往,視大明為最為親密的摯友。”
朱壽聞言,不禁愣了一下,臉上寫滿了疑惑,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李思聰,仿佛在探尋他話語中的深意,顯然對這番說法感到十分不解。
李思聰見狀,耐心地解釋起來:“如今暹羅大敗,他們哪能對全國百姓坦言,說自己被打得丟盔棄甲,被迫屈膝投降,只能乖乖接受大明提出的條件,賠償巨額損失呢?”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們肯定會說,暹羅和大明不過是因誤會產生了一點小摩擦,而大明實則是暹羅的朋友,此番出兵是為了保護他們。”
“甚至,還會把大明派兵前來,吹噓成是暹羅國王和朝廷主動請求的,乃是他們的重大功績,是為國為民做的大好事,借此彰顯自己的能耐,讓百姓們對國王和朝廷感恩戴德。”
“如此一來,只要咱們配合暹羅官方的宣傳,不戳穿他們的‘小把戲’,暹羅百姓自然而然就會擁護大明,對大明心生向往,愛慕有加了!”
“日后隨著大明與暹羅交往變密切,他們了解到大明的富裕與繁華,向往之情,便會越來越盛。”
還有這種操作?
朱壽再度聽呆了。
他低頭沉思片刻,越想越覺得這番話很有道理。
慢慢地,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震驚,逐漸轉為恍然大悟。
這般做法,暹羅朝廷能有臺階下,保住了暹羅朝廷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