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領的聲音冷硬而威嚴,不帶一絲感情。
“這不可能!”
礦場主頓時厲聲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得有些刺耳。
他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身體也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自己和軍閥頭目的關系一直都非常好,昨晚兩人還在一起把酒言歡,稱兄道弟。
怎么可能一夜之間,對方就毫無征兆地翻臉,對自己下此狠手呢?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你是不是搞錯了?或許都督讓你查抄的,是別人的礦場?”礦場主還心存一絲僥幸,不死心地大聲質問道,眼神中滿是焦急與不甘。
“本將還不至于那么糊涂!”
將領冷冷地哼了一聲,目光如刀般射向礦場主:“你是叫鐵胤吧?都督親自點了你的名字,說你罪大惡極,讓我務必將你抓捕歸案。”
“什么?”
鐵胤聽到這話,頓時大驚失色,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變得一片慘白。
他心里明白,如果真的是這里的軍閥頭目下令抓他,那他還真的沒有什么辦法能夠逃脫。
畢竟,這里是別人的地盤,人家手中有兵,手握大權,說一不二。
他雖然有錢,平日里也能靠著金錢買通各種關系,在這一帶混得風生水起。
可當真正的權力出手的時候,金錢在絕對的權力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只能乖乖讓路。
但是,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鐵胤滿心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自認為和這一帶的勃固軍閥頭目,一直都是利益共同體,雙方一起合作,互利共贏。
對方為什么要突然翻臉,對自己痛下殺手呢?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這時,只聽得眼前的土著將領又冷笑一聲,緩緩說道:“不止是你,都督還說了,流金河畔的所有礦場主,都要全部抓捕歸案,一個也不能放過。”
土著將領微微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所以,就算本將隨便亂抓,也不會抓錯一個。”
“啊?”鐵胤再度驚得合不攏嘴,整個人呆若木雞,連肚子上鉆心的疼痛都全然忘卻了。
就在方才,他還心存一絲幻想,想著倘若實在走投無路,便聯合其他礦場主,一同向都督求情,甚至施加壓力。
畢竟,他們大部分人都來自同一個縣,是實打實的老鄉。
平日里,他們不僅關系親密,還相互扶持,守望相助。
甚至還有自己的社團組織。
不管是誰遇到了難事,其他人都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
這也正是他們這些人,敢于背井離鄉,來到勃固這個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開礦賺錢的底氣所在。
他們并非孤立無援的個體,而是一個緊密相連的“團體”。
從大明境內騙百姓過來,再將他們囚禁為奴,也是大家一起做的。
對外,他們狠毒,喪盡天良。
但對內,他們卻還是十分團結的。
可如今,聽聞軍閥頭目竟要將所有礦場主一網打盡,鐵胤只覺天旋地轉,整個世界瞬間崩塌。
他滿心都是不可置信,這個軍閥頭目,難道是瘋了不成?
沒有他們這些礦場主源源不斷地輸送巨額金錢,他拿什么養那么多軍隊?
又憑什么對抗勃固中央王朝,從而割據一方呢?
土著將領滿臉不屑,抬起腳,將厚重的靴子重重地踩在跪在地上的鐵胤臉上,猛地一用力,把他的頭死死地壓在地面。
接著,還嫌不夠解氣,又用靴子在他那肥胖油膩的臉上肆意轉動。
剎那間,鐵胤的臉被扭曲得不成人形,活像一團亂糟糟的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