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工頭目的臉色驟變,如同被寒霜打過一般,煞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
怎么回事?
老爺不是早就把上上下下的關系,都打點得妥妥帖帖了嗎?
怎么會突然有勃固軍隊氣勢洶洶地闖進來,還要查封礦場呢?
他根本來不及細想,慌亂之中,酒杯“哐當”一聲被他扔在桌上,濺出的酒水灑了一地。
監工頭目撒開腿,趕在被勃固士兵抓住之前,朝著不遠處的一幢小屋拼命跑去,每一步都帶著慌亂與急切。
“老爺,不好了,快出來,有人要來查封我們礦場了!”他一邊跑,一邊扯著嗓子大喊,聲音因為驚恐而變得有些沙啞。
沖進小屋的那一刻,屋內的景象讓他頓了一下。
只見礦場主,也就是監工頭目口中的老爺。
此刻,老爺渾身赤條條的,肥胖碩大的身軀像一座小山似的,正壓在一名身形柔弱的少女身上,瘋狂地蠕動著。
少女的身軀被完全遮擋,只能看到她清秀卻滿是淚痕的面容。
淚水不停地滾落,滴在粗糙的床板上。
原來老爺正在風流快活呢。
若是平時,監工頭目見到這一幕,就該識趣地退出去了。
但今日事發突然,卻是顧不上許多。
“老爺,不好了,勃固軍方來查抄礦場了!”監工頭目又急喊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絲顫抖。
正在尋歡作樂的礦場主,這才慢悠悠地回過神來,因為突然被打斷,本就因縱欲過度的身體瞬間失去了繼續縱情的能力。
他極不情愿地從少女身上撐起他那光溜溜的肥碩到了近三百斤的龐大身軀,滿臉不滿,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大聲呵斥道:“慌什么啊?掌管這一區域的勃固都督,那可是我的座上賓!”
“昨天晚上,我才親自給他送去了一箱價值連城的珠寶,還和他一起把酒言歡呢!今天南海能有什么大事?”
礦場主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抹了一把因剛才太過努力而在臉上流淌的汗水。
肥胖的肚子,高高隆起,隨著他的動作抖動著。
“無非就是有些不長眼的兵痞子,看見咱們礦場日進斗金,眼紅了,想進來撈點好處罷了。”
礦場主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
“只要他們索要的數量不是太過分,給他們就是了,也值得你這般大驚小怪?”
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挖礦,平日里遇到前來“打秋風”的人實在是太正常不過。
對此,礦場主早就習以為常,亦深諳這其中的門道。
在他看來,只要能繼續開采利潤驚人的翡翠礦,花點小錢買“平安”,根本不算什么。
生意人嘛,總歸是要上下打點的。
好在翡翠礦從開采、加工成翡翠,再賣到大明,這其中的利潤之高,堪稱暴利中的暴利。
而且,因為翡翠生產和銷售涉及到深加工,還有轉手買賣,產業鏈相對較長。
所以,具體的利潤,外人很難弄清楚。
那些勃固的土著軍閥雖然知道他們這些礦場主賺得盆滿缽滿,但到底賺了多少,卻始終摸不著頭腦。
瞞住了這些最關鍵的消息,軍閥及其手下就算前來敲詐勒索,通常也不會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