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沈周等人尷尬的笑了笑,“有提升的空間。”
難聽的話不必多說,大家心照不宣,明白的心里都明白。
看了一圈,沈周實在提不起勁,也找不到心儀的畫卷,雖然這些孩子都有點水平,也學過繪畫,但總是缺少點什么,古人說以詩言志,以畫托情,繪畫的同時總該有自己的思想,想通過繪畫表現出來一些什么。
不然即便繪畫流傳,也不會成為經典,因為只有軀體沒有靈魂。
就在沈周興意闌珊的時候,他忽然雙目一亮:“嗯?”
能讓沈周發出異樣的聲音,自然吸引了吳寬和唐寅等人圍觀,張懋這群京師權貴也紛紛走了過來,不過畢竟不是此間精通,也看不出來這幅畫有什么不同之處,只好問沈周道:“石田先生,怎么?”
沈周微微頷首,指著畫卷道:“廷勉沒感覺有什么不同?”
張懋搖搖頭:“并沒有什么感覺。”
沈周:“……”
倒是新寧伯譚佑開口道:“總覺得這畫的布局看得人很舒服。”
沈周微微點頭:“結構比例極佳,就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了,若是有意的……”
沈周沒說下去,真要是有意這么布局,那足以說明這個孩子的繪畫功力有點深厚啊!
雖然黃金分割線的概念還沒有在大明朝被提出來,但這些精通繪畫的高手大家們在落筆的時候,都會有意識的去調整結構,力求達到結構美感。
吳寬繼續開口:“古人云以詩言志,繪畫的時候無論體現作者本身的心境還是表現出時下的局勢,都該是繪畫的要素之一。”
“無論是這名乞丐還是那只雞蛋,看上去繪畫相對粗糙,但那乞丐眼中糾結的神色,無不在表明此時他在德行和溫飽之間糾結,拿了雞蛋愧疚于心,不拿又饑腸轆轆。”
“朝大了點說是社會的無奈,如果國家強盛,哪里還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張懋倒吸涼氣……你吹牛逼呢吧?
人家作畫的孩子恐怕都沒想那么多,你怎么能編出這么多扯淡的畫來?
我怎么沒看出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若非真正繪畫大家又怎能從一幅畫卷中探索出繪畫者要表達出來的東西?
張懋顯然是外行大老粗,看不出來也正常。
沈周捋須微笑道:“哈哈,這孩子畫工比較粗糙,想必沒有老師指點,老夫愿指點一二,收其為徒。”
吳寬趕忙道:“石田先生繪畫技巧太高,恐怕孩子未必能跟得上石田先生的步伐,老夫相比石田先生略遜一籌,還是由老夫代為執教吧。”
唐寅和文徵明幾人欲言又止,他們也想參與進來,可兩位老前輩在此,只能囁嚅嘴巴,小聲道:“其實我們也可以的……”
兩名老先生瞪了幾名后生一眼,唐寅幾人只能悻悻然作罷,心里不由惋惜,多么好的苗子啊!
沈周趕忙擺手:“吳老已收下徵明為徒,徵明前途無量,如何還能分心另教他人?”
吳寬笑著道:“徵明天賦極高,老夫已經教不了什么了,不妨讓石田先生代教徵明,老夫執教這個孩子如何?”
文徵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