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煒認真翻閱著劉文泰替程敏政診療過程,不由蹙眉,問劉文泰道:“背部紅瘡,疑蚊蟲叮咬,施藥連翹二錢、穿心蓮三錢、苦地丁三錢。”
“你當初就診斷出老師在牢獄被蚊蟲叮咬?”
劉文泰點頭。
朱厚煒又質問道:“可現在是春天,還沒入夏,刑部給老師安排的牢獄干凈整潔,怎么會有蚊蟲?”
劉文泰忙道:“二月末的幾天天氣炎熱,有蚊蟲實屬正常。”
“哦。”朱厚煒點點頭,道:“本王知道了,簿子放在這,你先回去吧,勞煩劉太醫了。”
劉文泰拱手道:“微臣告退。”
不知為何,這次被蔚王召見后,劉文泰總覺得自己心里有些不安,總覺得蔚王好像知道點了什么。
望著劉文泰離去的背影,朱厚煒若有所思,然后繼續盯著劉文泰的診療記錄發呆。
少頃,他對秀宜道:“秀姐姐,你將簿子收好。”
吩咐完后,朱厚煒便起身去了東宮。
“弟,你來啦。舅舅他們來了。”
朱厚煒神色依舊有些沮喪,張家兄弟臉上帶著笑,對朱厚煒道:“二外甥啊,哈哈,咱們輸了。”
“今年的會試第一是倫文敘啊!你和大外甥實在太厲害啦!居然猜中了!”
“我們給你送錢來啦,六萬兩銀票呢!”
六萬兩銀票和六萬兩銀子是一個概念嗎?這兩個舅舅真會偷換概念。
不過能讓他們割肉也實屬難得。
“不要傷心啦,開心點,這可是六萬多兩呢!咱們兄弟就算死了親爹,見到這些錢都很高興的!”
朱厚照:“……舅舅要不會安慰人,大可不必開口。”
朱厚煒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兩個舅舅這么割肉,是因為他們知曉了自己傷心,所以才主動跑到東宮送錢。
在他們的理念中,沒有什么比得到一筆巨款更開心的事,他們認為這樣能安慰朱厚煒。
心意朱厚煒領了,他苦笑了一下,道:“謝謝舅舅,我還有事,你們先回去吧。”
“哦。”
張家兄弟齜牙笑了笑,道:“開心點,沒有過不去的坎,舅舅還是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成長。”
朱厚煒點頭:“嗯!”
等張家兄弟離去,朱厚煒才對朱厚照道:“大哥,我用一下劉瑾。”
“啊?”
朱厚煒知道劉瑾這個太監很機靈,當初朱厚煒被劉振刀劫持,劉瑾在張皇后問詔前稱病,就能看出一二。
“好!”朱厚照點頭。
朱厚煒召來劉瑾,道:“你繞開太醫院院正,想辦法讓太醫院院判王務單獨來見我。”
劉瑾當下會意,忙不迭道:“遵旨!”
朱厚照有些不解的看著朱厚煒,問道:“弟弟,怎么啦?”
朱厚煒搖頭:“沒什么,大哥你還不去上課哇?”
朱厚照噢了一聲,趕緊道:“對哦,楊先生快來啦,我得去上課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