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煒臉色憤怒的對弘治皇帝道:“他殺了我的老師!他殺了我的老師啊!”
“我要殺了他!我要活刮了他!”
弘治皇帝拉住朱厚煒,道:“兒子,冷靜點。”
“錦衣衛已經去抓人了。”
“父皇,我要去鎮撫司!我要去看看這個狼心狗肺的狗東西!我要用刀斧破開他的心臟,我要看看他的心究竟是不是黑色的!”
聽著朱厚煒如此狠毒的話,弘治皇帝都忍不住面頰微微抽了一下。
小家伙平日溫文爾雅,看起來比他大哥善良仁慈,可那是因為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
真要觸及到小家伙的底線,他表現出來的狠厲殺伐比他大哥還要厲害!
“嗯,來人,帶蔚王去鎮撫司詔獄。”
頓了頓,弘治皇帝攔在朱厚煒的身前,語重心長的道:“兒子,你不能殺他。”
“為什么?為什么啊父皇!他殺了我老師啊!”
弘治皇帝道:“國家有法,你是皇室,不能凌駕在法律之上。”
“如果做什么事都要這么畏畏縮縮,我寧愿不要出生在大明皇室!”朱厚煒大聲吼叫。
弘治皇帝厲聲道:“放肆!”
他面色紅潤,怒火中燒,只是很快卻又平復下來,深吸一口氣,問朱厚煒道:“你以為你不在皇室就能隨心所欲?”
“你不生在皇室,你就是唐寅,你就是徐經,就算你才學再高又能如何?你依舊不過只是別人手中一顆棋子!”
“你不出生在皇室你就能快意恩仇?你就能隨意掌控別人生死?笑話!你想過那個時候你的后果是什么?”
“誰沒有無奈?誰沒有束縛?文官們今天彈劾這個,明天彈劾那個,他們就不會被彈劾?反噬之后他們的下場會更慘!”
“朕可以去殺任何人,可文官們反朕,國家癱瘓,無人辦公,又該如何?外族入侵之后千瘡百孔的大明,只能任人蹂躪!你老師不是給你上了最后一堂課嗎?他有沒有對你說過‘天下稍安,尤須兢慎,若便驕逸,必至喪敗’?!”
“你今天可以凌駕律法之上,明天可以隨心所欲殺任何人,朕能容你,天下誰人能容你?你的老師如果還活著,他希望看到你如此?”
“程敏政希望你能做一名君子,做一名合格的藩王,不要辜負他對你的教誨。”
“劉文泰會死,讓他死個明白。不要讓文官們背后指責你,不要讓輿論去猜測你……你是朕的兒子,朕不希望你承受這些,不希望你被謾罵被指責。”
“所有證據都齊全,劉文泰必死無疑,你何必要親自動手?”
呼!
弘治皇帝長舒一口氣,道:“朕只對你說這些,隨便你怎么去做,朕不管你。”
“來人!”
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早就在春和宮外等候。
弘治皇帝背著手來到牟斌面前,將繡春刀抽出,泛著寒光,他手持繡春刀,將刀交在朱厚煒手中。
然后才對牟斌道:“帶蔚王去詔獄!”
“喏!”
望著朱厚煒離去的背影,弘治皇帝深深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兒子會怎么做,可不管他怎么做,始終都是自己的兒子,大明的二皇子不是嗎?
弘治皇帝厲聲道:“將劉文泰殺禮部侍郎證據先送禮部,后送刑部都察院,速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