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右侍郎文貴擲地有聲的話,如同一道旱雷炸響整個奉天殿,一時間百官緘默!
焦芳和張璁等人即便再想說點什么,此時都啞口無言。
終于,朱厚煒親自下場,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兵部右侍郎文貴,問道:“經查,誰查的?”
“你是兵部侍郎,和都察院串通好了還是和刑部串通好了?”
“你有什么資格去查案?誰賦予你這道權力?你非科道言官,怎么知曉這些事?”
文貴平靜的道:“回蔚王殿下,微臣乃兵部侍郎,西北兵事也是兵部事,臣在其位不敢不謀其政。”
反正下場已經注定,文貴也沒有什么好懼怕的。
別人都懼怕他蔚王智近如妖,那是因為擔憂自己的前途,可自己還有什么好擔憂的呢?
朱厚煒不在這上面糾結,繼續開口問道:“那就好好說說證據,本王這個事主都還沒確認這群人就是刺殺本王的賊子,你又是怎么知曉的?”
馬文升此時出列,拱手道:“啟奏皇上,啟奏太子、蔚王殿下。”
“是時蔚王年幼,記憶尚淺,記不清實屬常理,是以臣在獲取賊獠特征后,第一時間通信南京吏部侍郎楊廷和。”
“楊廷和回信印證此群賊獠正是九年前擄蔚王之賊子!”
弘治皇帝微微閉上了眼,沉思片刻后開口,盯著王越問道:“王越,你是否知曉此群賊子當初犯下的滔天罪行!”
事已至此,弘治皇帝不得不先保住王越,然后在圖怎么拯救劉振刀那群人。
王越是第一要務,絕對不能讓王越出一點事。
朱厚煒側目看向王越,目光都是威脅,意思是你別亂說話,現在我們都在保你,你要自己說出什么簍子,不要怪本王無情,你的家人全部在北平,不管你再如何想要保住劉振刀那群人,現在都不是你的舞臺!
王越自然讀懂了朱厚煒的意思,于是出列拱手道:“回皇上,臣并不知曉,若是知曉這群賊獠犯下之滔天罪行,又怎敢收于軍中?”
弘治皇帝點了點頭,道:“朕想也是如此,不知者無罪,朕便不追究你收留賊獠之罪,你于社稷有大功,盡管主觀無錯,但卻也做了錯事,便發俸半年以為懲戒吧!”
“至于刑部牢獄中的賊子是否為九年前擄蔚王之賊,還需刑部審查后再論。”
“時至午時,諸卿也退朝去用膳吧,等明日繼續議。”
弘治皇帝結束了今日之朝會,不過朱厚煒拱手道:“啟奏皇上,臣請親自去刑部辨認賊子。”
都察院左都御史閔珪生怕出什么亂子,于是急忙對弘治皇帝道:“皇上,蔚王當時尚且年幼,況且方才也言說記憶模糊,何須多此一舉?”
朱厚煒蹙眉,還未開口,焦芳便配合朱厚煒道:“大明律法公正廉明,汝阻止蔚王前去辨認,豈非讓天下人懷疑刑部屈打成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