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弘治爺三緊急策劃對策的時候,內閣兵部吏部、都察院也沒閑著。
吏部尚書馬文升看著這名老部下,有些感傷和無奈,自責的對兵部右侍郎文貴開口道:“才寬,老夫對不起你!”
見老尚書對自己拱手彎腰行禮,文貴慌忙側身規避,急忙虛扶起馬文升,道:“馬尚書切勿要如此。”
“若非老尚書提攜,下官又怎可一路升到兵部侍郎?此恩情下官一直無從還,這些都是下官分內之事而已!”
任誰都知道,此事若是結束,兵部右侍郎的官途也到頭了,很大概率會被逼主動致仕,即便他不辭職,在兵部也會被收回所有實權,形同傀儡,一步步逼他辭職。
若非馬文升的沖動和失誤,怎會釀成如此后果?馬文升自然很是自責。
犧牲一名兵部右侍郎保住自己,馬文升于心有愧!
“才寬放心,老夫保證,若有任何機會,老夫一定不會讓你出事!”
文貴笑了一下,渾不在乎的揮揮手道:“王越權責重大,在軍中威望極高,又依附權宦,這給天下士大夫開了一個不好的頭,若是他此番還能安全,未來還不知會出多少依附宦官之狡詐之徒。”
“若是下官的犧牲,能拉王越下臺,這值得!”
焦芳雖然也依附劉瑾,但焦芳說到底都是一名文官,這并不可怕。王越不僅是文官,還是一名赫赫有名的武將,武官一旦身份地位被提升,一定會威脅到大明百年不成文的國策,文官們手中的權力會被削弱。
這是所有頂級文官政治家都絕對不希望看到的場景!
李東陽呷了一口茶,道:“勿要說這些,諸位都回去好好休息,明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好!”
眾人紛紛拱手離去,夜深了,內閣值廬的燈火還在亮著,焦閣老孤獨寂寞的獨守內閣值廬。
今夜又突發暴雨,夏六月的暴雨說來就來。
黃河的水位也在持續上升,淹沒了兩岸莊稼,造成損失。
翌日一早,暴雨還不見減,若是持續下去,定會釀成水災!
天還蒙蒙亮,各色的京官轎子已經抵達午門外,百官下了轎子,撐著雨傘有序在午門外等候。
幾名事不關己的官吏在竊竊私語,感慨這場暴雨來的沁人心脾,給酷暑降了幾分,但科道官立刻抓住機會,幾名新進的京官僅說了幾句話就被污蔑不體國難,狠狠挨了幾板子。
這只是今日朝會的一個小插曲,很快百官便有序進入奉天殿。
望日連續兩場朝會實屬難得一見,今日注定又是不平靜的一天!
馬文升和閔珪等人已經蓄勢待發,在內宦唱謁后,第二場望日朝會正式開始!
率先發難的是刑部左郎中楊明喚,他拱手出列,彎腰行禮,朗聲道:“啟奏皇上,臣斗膽,敢問蔚王殿下昨日來刑部,是否能確認此等賊獠正是當年擄殿下之賊?”
朱厚煒搖頭。
楊明喚道:“蔚王當時年幼,記不清實屬正常,臣手中有一份來自南京吏部左侍郎楊廷和的親自指認證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