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后宮。
朱厚煒坐在弘治皇帝身邊,秋風漸起,天氣有些轉涼,早有內宦拿來兩件披子,小心翼翼給弘治皇帝和朱厚煒披上。
父子倆安靜的坐在掖池前垂釣。
弘治皇帝微笑道:“釣魚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魚兒很難吃鉤,釣上來的無非就是一些小雜魚。”
“朕研究了這么久,發現釣魚之樂,是在于能修養生性,并非垂釣到大魚才會使人快樂,釣魚的過程就是快樂的事。”
朱厚煒人深表認同,看著弘治皇帝魚簍內空空如也,朱厚煒不由感慨老爹的定性。
唰。
朱厚煒甩竿,一條泛白的大鯽魚被釣了上來。
又少頃,魚漂動,又是一條大鯽魚被釣了上來。
足足小半炷香時間,朱厚煒一直在甩竿,弘治皇帝驚呆了,呆怔的看著旁邊朱厚煒不斷甩竿,又看著自己魚漂一動不動,整個人都麻了。
為何朕研究了這么久的釣魚之道,還不如這個新手?這不對勁!
弘治皇帝想問朱厚煒這其中的門道,但又不好意思開口。
“父皇,南昌左衛的把總和寧王私交很好,最近南昌左衛那邊獲取了軍需、屯田等責,這意味著南昌左衛的經濟和軍器鎧甲大增,又加上南昌左衛把總和寧王關系不錯,日后未必不會生亂。”
弘治皇帝早就知曉朱厚煒有一支秘衛的力量,監察出這些事來并沒讓弘治皇帝生氣,反而很欣慰。
不過他對此倒不以為意,“這些都是南昌左衛分內之責,其把總和寧王私交不錯,這事兒也無可厚非……嗯,你擔憂寧王會在南昌叛亂?這不可能的。”
大明對各地藩王的限制很嚴格,除了朱厚煒這個掌上寶貝之外,任何藩王都沒有人事、經濟、軍事等權力,又加上地方還有三司監督,藩王在地方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傳到朝廷來,不足為懼。
永樂皇帝已經調整限制了所有藩王的權力,自永樂后,大明的藩王就再也沒有發生叛亂的情況了。
朱厚煒也沒多說,他總不能說過個幾年寧王就要造反吧,退一萬步說朱厚煒也不清楚寧王造反的具體時間,只能調遣潛龍秘衛抓緊監督。
從這方面來看,潛龍秘衛的搭建以及每年付出那么多的俸祿支出就有所值了。
臨近傍晚,朱厚照從不遠處闊步走來,笑著道:“父皇,弟,母后讓你們去吃飯了,走吧。”
弘治皇帝趕緊起身,對朱厚照道:“走吧,去晚了你娘又要置氣了。”
“快走啊。”
朱厚照背著手,伸頭瞥了瞥弘治皇帝的魚簍,然后又瞧了瞧朱厚煒的魚簍,開口道:“父皇,你釣了八年魚了,怎么釣魚技術還這么差?”
“弟不是這兩天才開始釣魚的嗎,怎么他魚簍里面這么多魚?”
弘治皇帝:“……”
“咳咳。”
“釣魚的樂趣如果只是為了讓魚兒上鉤,那就不是樂趣。釣魚最大的樂趣是修身養性,他能培養你沉下心來去想一些事,思考一些事,這才是釣魚的意義。”
朱厚煒深以為然點頭,對此深表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