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焦芳等人得到了升遷,這群人都開始膨脹起來,狐假虎威扯虎皮拉大旗。
朱厚煒覺得有必要要敲打敲打焦閣老,免得他太膨脹從而繼續干出什么違法亂紀的事。
翌日一早,春雨依舊,淅淅瀝瀝的打在正陽大街青石板的道路上,將大街沖刷的煥然一新。
幾名儒生學子正坐在一處酒樓內喝著酒,感慨命運之不公。
大清早喝酒,想來又是一群被科考鞭笞的可憐人。
“館閣體必須廢除!詩必盛唐,文必秦漢,罷黜科考!”
朱厚煒真沒想到,李夢陽的思想居然會得到如此廣大的支持,不過轉念一想也不無道理,自己考不上不找自己的問題,那肯定是制度有問題。
不得不說李夢陽這廝是會蠱惑人心的,難怪會有這么一群虔誠的信徒在,人已經去了西北,思想還留在京師。
朱厚煒并未在意,畢竟只是一群落榜的書生而已,掀不起什么風浪,他快速踱步到了焦閣老的府邸。
今日休沐,焦閣老早起,聽聞蔚王的突然造訪,焦閣老甚至都來不及吃早飯,便火速去了前院迎接蔚王殿下。
焦黃中最近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才考中二甲第一,進入翰林院十拿九穩之事,人生得意須盡歡,于是趁著老爹去迎接蔚王殿下的空檔,偷偷去了焦閣老的房間,將岑榮給拉了出來,徑直朝后花園而去。
“我現在火氣很大!”
焦黃中揚聲開口。
……
“微臣參見蔚王殿下,殿下有何指示,微臣定肝腦涂地赴湯蹈火!”
朱厚煒端著茶喝了口,搖搖頭道:“閣老不要客氣。”
“你去找李東陽了?”
焦芳哼了一聲,道:“李東陽此獠,竟敢對殿下不敬!我不過只求讓他給犬子在廷試列為第一,他竟不允,著實該死!”
朱厚煒看著他理所當然的模樣,眉宇緊蹙。
焦芳渾然還沒察覺蔚王殿下生氣,自顧自繼續罵李東陽道:“他不將我放在眼中,便是不將殿下放在眼中!”
“他李東陽屢次和殿下作對,他要干什么?”
焦芳越罵越過癮,大聲道:“此獠還不知殿下已有讓他退下之意,蹦跶不了幾天了!”
朱厚煒淡漠的道:“說完啦?”
焦芳笑呵呵的道:“說完……額。”
見朱厚煒臉色陰沉,焦芳身軀微微一顫:“殿下,這……”
朱厚煒劈頭蓋臉的道:“科舉取仕是國家校檢人才的唯一途徑!你連科舉都敢動心思?”
焦芳磕磕巴巴的道:“可,可殿下很看重犬子啊。”
朱厚煒怒道:“不妨將你的妻、妾全部給弄入兩京十三省,給他們在安排個布政司使的職,吃上一份皇糧,如何?!”
焦芳顫抖的道:“殿下,微臣,微臣不敢,微臣知錯。”
朱厚煒陰沉著臉,平日溫文爾雅,真要怒起來,那渾身散發著掌控生死的氣勢,令人不寒而栗。
他指著焦芳道:“我是看中你兒子?你兒子什么貨色你心里不清楚,我不清楚?”
“他現在恐怕還在后花園和你的小妾翻云覆雨呢!”
“這等無綱無常之敗犬,也配取狀元?”
朱厚煒起身,拂袖離去,讓焦芳心里頓時緊張到了極致。
冷靜下來后,焦芳才有些慶幸,慶幸于蔚王還能和自己說這些……如果他真放棄了自己,怕是連提醒都不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