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五月下,太掖池已經長滿了荷花,紅白交相輝映,美不勝收。
朱厚煒坐在弘治皇帝身旁,匯報著最近帝國發生的事。
自東南三市舶司開關四年來,大明每年在關稅上的收入已經高達四百余萬兩,這一批財政稅收進入國庫后,大明國庫現在也豐盈起來。
有了錢朝廷才能做更多的事,大明老百姓的讀書識字率依舊低下,朱厚煒打算在全國各地增設學校私塾。
“什么是公辦?”
朱厚煒道:“朝廷在各地建設學校,地方聘請老師,俸祿從國庫發放。”
若非大明經濟實現飛躍,這種公益學校是一定開辦不出來的,這簡直就是在燒錢!
但開海后,大明的關稅得到質的提升,又加上國內商業富饒,去年年末,戶部做了財政匯算,就算扣除人事俸祿、軍費等各項大支出,每年結余還有四百多萬兩銀子,這是純純的凈利潤。
朱厚煒粗略算過,兩京十三省在最低等的縣級行政單位設三所公益學校,每年需要支出接近百萬兩,就目前大明的經濟來說,絕對夠用。
弘治皇帝依舊有些擔憂,他道:“結余不過三百多萬兩銀子,每年若有天災人禍,這些銀兩未必夠用。”
“況且現在大明的將士皮甲都未普及,火器等也需研發,還有很多事要做。”
“我知曉你的理想抱負,但現在大明的富裕程度還沒到可以隨意揮霍的地步。”
“西南還有個大麻煩沒解決,土司們打打停停,依舊需要撥錢過去。”
朱厚煒微笑道:“父皇,王守仁在西南四年時間,憑著他的個人魅力,已經緩和了西南土司和漢人之間的矛盾。”
“前些日子王守仁上奏說請求朝廷準許土民開科考試,這種恩惠若是實施下去,西南未來將不會成為大明的麻煩。”
弘治皇帝若有所思。
就在此時,朱厚照火急火燎的跑來,急不可待的道:“弟,你也來了,恰好。”
“西南出事了。”
弘治皇帝和朱厚煒驚愕的看著朱厚照,異口同聲問道:“怎么?”
朱厚照道:“修文縣令上奏,半月前,大土司羅氏首領米魯率土兵洗劫了修文縣衙,整個縣衙只有縣令活下來了。”
“修文縣的糧倉和軍器都被搶了。”
聽聞此事,弘治皇帝和朱厚煒齊齊瞪大眼睛。
怎會如此?
王守仁這段時間就在修文縣龍場驛,他在西南的威望很大,西南土民沒有不敬重他的。
西南可以出事,這不奇怪,奇怪的是它不該在王守仁所在的龍場境內出事!
大土司羅氏部對王守仁的推崇之狂熱,簡直如推崇圣人一般,雖然王守仁被調離龍場,但也不至于王守仁才走,他們就發動如此大的襲擊!
這不正常。
朱厚照解釋道:“半月前,我下令調王守仁去江西廬陵任知縣。”
“王守仁在龍場給那群土司的孩子們上了最后一堂課,只是不知為什么,那群土司的孩子,在龍場驛被屠了!”
“有人嫁禍王守仁?”朱厚煒當即開口。
可為什么啊?沒有人會和王守仁有仇,難道因為有人反對王守仁的學問,所以才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