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祚無奈的看著小妹離去。
一旁老管事道:“公爺,要不要小人去查查對方?”
徐光祚搖頭道:“查什么查?你以為我是爺爺啊?我剛才說的話不是騙小妹的!只要他喜歡,誰都可以!”
“去查人家干什么?人家要是低賤門戶,就要拒之千里?”
老管事連連認錯。
……
貴州。
錦衣衛臨時設的一處牢獄內,貴州兩名千戶一名百戶官,全部被緝拿到這里。
入夜,王守仁背著手,親自來到牢獄內。
他淡漠的看著眼前幾人,道:“錢鉞被本官抓了。”
“他交代了你們屠戮龍場孩童之事!”
“你們沒有活著離開這里的可能,你們好大的膽子,挑起明土之間的戰爭,這是誤國之罪!”
“本官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向朝廷請罪,不會波及你們的妻兒。”
“現在老實交代,錢鉞為何要指使你們去屠殺龍場的孩童?!”
被抓的兩名千戶和一名百戶,在弘治十二年的時候還是貴州總兵和指揮使、副使。
當初錢鉞那場大戰失敗后,三人同時被貶官。
“你們也都做過高官,既然知道本官敢這么抓人,就知道錢鉞那邊一定是交了。”
“違規緝拿大明朝廷官吏,本官會受到什么罪責,想必你們比我更清楚。”
“本官沒時間和你們三個絮叨,今日你們交代便交代了,不交代本官也不會折磨你們,本官會直接將你們交給朝廷,所有罪你們頂著吧,本官也算交差了。”
王守仁從進來便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見對方依舊咬緊牙關,王守仁也不再繼續審問,背著手緩緩離去。
“王大人等一等。”
王守仁回頭,那是一種吃定了對方的從容和自信,也是一場無懈可擊的陽謀對話。
他說的沒錯,這三人不交代,他即便不查也沒事,朝廷可以丟出去他們三個和土司修復關系。
而事先王守仁也給他們做了保證,他們若是說了,不會波及家眷。
如此這般下,正常人會怎么選擇顯而易見。
“錢鉞在巡撫貴州期間,貪污了朝廷賞賜給土司的物資、錢帛,數額巨大。”
“我們也參與了其中。”
“朝廷賞賜下來給土司的安撫費用物資,被錢鉞和米魯一同瓜分了。”
“他和米魯之間還達成了兵敗協議,最終導致五萬大軍兵敗。”
“這兩年來,朝廷和土司之間關系日趨緩和,你在貴州威望日盛,曾提議朝廷教化貴州、開科取土司仕。”
“若朝廷和土司之間關系修復,那當初之種種,未必不會暴露于天下。”
王守仁緩緩閉上了眼睛,雖然這些事和他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在修文縣,當米魯和他秘密說了與錢鉞的過往恩怨,王守仁就理清楚了事情的脈絡,心中也有了大概得判斷。
“所以,你們便殘忍的殺了那群孩童,挑起大明和土司之間的矛盾,只要大明和土司之間關系不修復,錢鉞在貴州做的事,就永遠不會有人查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