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萬籟俱靜,誰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今天整的哪一出。
莫非是收到蔚王在塞北罹難的消息,所以才開始刨根問底?但事情已經過去了那么久,誰會知道?
指不定大同那邊泄露了太子出關的消息?
只是誰也不清楚,現在太子為什么舊事重提。
“為何無人回答孤的話?”
“誰來給孤說一說!”
大殿已經安靜異常,所有人都聽出了太子情感的變化。
“我來說!”
突然,奉天殿外,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此一時,百官神色各異!
張彩、張璁和陳玉幾人臉上帶著狂喜!
蔚王!蔚王沒死,他回來了!
楊廷和瞇著眼,他就說,蔚王不會死在北疆,賭對了!
不過很快他便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今日太子反常的表現,是不是意味著太子其實早就知道蔚王還活著,他們兄弟兩故意在演一場戲?
傅瀚面色大驚,臉色突變,瞳孔陡然瞪大!
怎么可能?
怎會如此?他為什么還活著?韋南芳沒有殺掉他?為什么這消息捂得這么嚴?為什么大同那邊一點消息都沒傳來?
傅瀚一時僵在那里,已經失去面部表情管理,整個人震驚異常,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寒意席卷而來!
他隱瞞了這么久的消息,今日忽然出現,莫非……
傅瀚想到這里,渾身忍不住微微顫抖。
一時間,百官的目光紛紛聚焦在大殿外,旋即就看到蔚王穿著五爪龍袍,一步步朝奉天殿走來!
“為什么韃靼人知道太子會出關,為什么原本在漠南的韃靼人會傾巢而出,因為大明出了叛徒,出了內奸!”
百官面色大變,驚愕的看著朱厚煒。
朱厚煒環顧百官,眼神所過之處,所有人都懼怕的垂下了頭顱,直到他目光聚焦在內閣首輔傅瀚身上。
“傅閣老,你知道嗎?”
傅瀚剛要開口,朱厚煒緊接著又道:“十二年前,你府上管事收買吳中人都穆作偽證,證明唐寅舞弊,迫使禮部右侍郎程敏政陷入其中,最終程敏政自殺,你成功從左郎中升到禮部右侍郎。”
“去年,黃河開封段忽然的決堤,你指使府上管事前去開封,人工掘開了碩大黃河口子,乃至整個開封半數莊稼被淹,死傷百姓不計其數,名曰是為了束水沖沙之國策,使你名望在中原達到頂峰!”
“今年,太子前去北疆,你惶恐于此前惡行暴露,故派人前去北疆,提前通知韃靼人太子行蹤,誘導韃靼人前來圍堵太子,以期本王出塞救兄,好使本王死在塞外!”
“因為你知道,本王在查你,你怕罪證曝光,所以意圖殺了本王,消除一切罪證!”
傅瀚渾身激烈顫抖,怒目圓瞪,此時還能保持首輔的淡定從容,提高音量道:“王爺口中每一樁罪證都是十惡不赦之大罪,恕老夫不敢承認!”
“此種種,豈是人臣能做出來的事?老夫從未做過這些,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王爺若執意污蔑微臣,微臣無話可說。”
朱厚煒冷笑道:“誣陷?”
“你有沒有想過,你派去北疆的殺手,被本王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