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淮鹽場,位于南直北部,分別位于淮河兩岸,是中部地區最大的鹽場,其次是兩浙。
弘治二十五年開始,來鹽場兌換鹽的人就與日俱增起來。
在傅瀚死后,寧王、益王、壽王分別派家眷從江西出發,直奔兩淮鹽場,開始兌換食鹽。
這些藩王尤其是江西一帶的藩王,手中握有數以萬計的鹽引,一引可兌換食鹽三百斤,換言之,這幾名藩王手中足足握著三百萬斤的食鹽兌換權力。
由于此前明朝皇帝濫賞無度,導致現在鹽引極劇膨脹,數量已經高于食鹽囤積生產數,遠遠高于。
如此一來就導致兩淮、兩浙、長蘆、遼東等地的鹽礦兌換鹽困難。
又加上開中崩壞后,商人手中囤積的大量鹽引,到弘治二十五年,各地的鹽場已經開始嚴格控制食鹽兌換。
在傅瀚和楊廷和為相的時期,楊廷和主管經濟,規定了各地鹽場每年兌換食鹽不得超過萬引,以此減小鹽場的生產壓力,可每每生產出來的食鹽依舊不夠兌換,乃至朝廷重要的賦稅來源大打折扣。
從去年年末的財政匯算就能知曉,食鹽一項的收入比例比往年累計減少百分之三十。
三名藩王派來的王府長史官抵達兩淮鹽場后,被轉運使婉拒,二月中,三名長史無功而返,折回江西。
寧王立刻秘密會見位于建昌府的益王朱佑檳、德安府的壽王朱佑榰。
相較于藩王地位來說,寧王肯定是比他們高的,畢竟寧王從洪武年間就開始存在,如今已過百年歷史,而益王和壽王也不過在成化、弘治時期才分封的藩王。
但論和朝廷關系遠近來說,益王和壽王肯定比寧王的關系要親。
“兩位老弟。”
寧王很干練,有著兄長的氣度,說話做事也如沐春風,因為三人同處江西,私下也多有通信聯系,此時見面,多為熟稔親近。
在受到寧王約見時,兩位藩王早早啟程,在中旬抵達南昌。
酒過三巡后,寧王才開口道:“咱哥三窮啊!”
“手里握了如此大的財富,卻無法兌換,實為無奈!”
壽王和益王深有同感。
壽王朱佑榰哼了一聲,道:“自蔚王為大宗卿后,對吾等俸祿一減再減,簡直欺人太甚!”
雖然他是弘治皇帝的弟弟,但對弘治皇帝卻怨聲載道,在弘治九年他就藩的時候,曾建設幾艘大船,路過山東的時候,在山東鹽場兌換了幾船鹽,沿途王府官吏又搶奪了地方的一些財物,就藩的時候,壽王吃的五飽六飽的。
只是弘治皇帝一紙圣旨下來,非但將鹽原封不動返給了山東鹽場,又將他沿途搜刮的財物也返給地方,這還不夠,還殺了他王府的官吏,以為震懾。
壽王早就對弘治皇帝這個兄長不滿,憋了十幾年的一肚子怨氣。
“朝廷不希望我們做違法亂紀的事,遇到了動不動就拿王府官吏開刀,好,本王忍了!”
“可現在蔚王怎么回事?他就能不顧律法,殺了首輔,然后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