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經過宦海沉浮,嚴嵩的心性成長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道理,想要屹立不倒,只能死死抱住蔚王這個大腿。
以前他不理解焦芳,甚至和所有翰林官一樣,都暗中以焦芳為恥。
可最終,他也活成了焦芳的樣子。
但他不以為意,他的抱負很大,升官的野心也很大,只要能升遷,做個奸臣和忠臣有什么區別?
更何況什么是忠,什么是奸?政治官員哪能輕易用這兩個字衡量?總結不過都是各有需求罷了!
……
弘治皇帝依舊沒有選擇繼續掌控權力大棒,他最近開始再次迷上了尋仙問道。
歷史上弘治皇帝后期也是如此,是少有被文臣抨擊的一面,不過很快便知錯就改了。
但這一次不同,他已經不知該怎么才能拯救自己的兒子,縱然他貴為天之子,也無法抗衡天有不測。
他只能寄希望于神神鬼鬼的東西,保佑朱家,保佑朱厚照,能獲得一子,不求男女,只求得后。
當重男輕女傳宗接代的世俗傳遞千年,弘治皇帝卻能打破束縛,不求子嗣,只求朱厚照得后代,即便是女兒,也心滿意足,因為作為父親,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永遠活在壓力中。
為此,弘治皇帝甚至放棄了他最愛的釣魚,在萬歲山建設道觀,招攬天下有奇的道士入宮。
外人不理解,不斷上奏勸諫皇帝勿要勞民傷財建設道觀,但弘治皇帝卻對此置之不理。
……
蔚王府。
朱厚煒深深嘆口氣,坐在風雪亭內獨對春風買醉。
他知曉自己父親的心情,也理解弘治皇帝愛子心切。
當他從王務口中知曉大哥得后的概率不足一成,朱厚煒比誰都要難受。
徐光菡默默走來,這幾日朱厚煒心情不好,她也都看在眼里,可她不知發生什么事,也不知怎么勸自己的相公,只能默默的給他準備飯菜,陪在他身邊,以為安慰。
“我沒事。”
朱厚煒微笑著對徐光菡道:“你也莫要多運動,好好修養身子。”
徐光菡搖搖頭道:“相公心結難解,我是你的妻子,卻不能為你排憂解難,菡兒覺得自己很無能。”
朱厚煒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拍了拍肩膀,道:“不要這么想,我不在的時候,你能操持好王府,甚至讓王府賺的錢財翻倍,這已經很優秀啦!”
“有些事我不能對你分享,也不便于說,我只能告訴你,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
徐光菡輕輕點頭道:“相公,我也不知發生什么事了,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若是解決不了又何必為難?若是有希望能解決,那就勇敢去做便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