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煒怎么都沒想到,他沖動殺傅瀚會帶來這么嚴重的后果,之前弘治皇帝就勸說過他不要沖動,可朱厚煒根本聽不進去,現在反噬來了,還是這么嚴重的反噬!
弘治皇帝搖搖頭,對朱厚煒道:“不要太自責。”
朱厚照問道:“父皇,我讓楊廷和他們下午去武英殿商量對策。”
“你覺得該怎么處理?”
畢竟是弘治皇帝兩個親兄弟,遇到這些事,朱厚照一時間也束手無策了。
弘治皇帝沉思了一會兒,道:“先讓都察院去一趟江西,將壽王和益王控制起來,讓刑部去查兩淮轉運使的罪證。”
朱厚煒道:“父皇,兩位王叔既然敢做這件事,手里就一定有兩淮轉運使索賄的證據,如果刑部真查到了,又該如何處理?”
“三百萬食鹽,總不能就這么白白給了壽王和益王。”
“我還有一個疑問。”
朱厚煒停頓了片刻,才開口說道:“六叔和九叔都是弘治年間才分封的藩王,那個時候父皇已經有意識的控制鹽引的下發,他們手中從哪里弄來的上萬鹽引?”
弘治皇帝微微一愣。
是啊!他還沒考慮過這件事,這些年就算他賞賜給自己所有兄弟的鹽引,加起來也不過一萬左右,總不能這些藩王全部把鹽引交給壽王和益王了吧?
朱厚照微笑道:“父皇,這還不簡單,別忘了江西還有個最大的王!”
弘治皇帝瞇著眼道:“你說寧王?”
朱厚照道:“是啊,寧王從洪武開始封藩,單永樂那一次,就不知得了多少鹽引,如今過去百年時間,手里鹽引多點也實屬正常。”
弘治皇帝微微頷首,就算知道了這些又如何,他們手中的鹽引總不是假的,依舊能兌換食鹽,這件事朝廷抵賴不了。
“你派錦衣衛去一趟江西,私下找到壽王和益王,讓他們將食鹽歸還回去,朕會饒恕他們這次罪證。”
朱厚照道:“父皇呀,他們敢干這事,就絕對不會將到手的食鹽還回去,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弘治皇帝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只能對朱厚照道:“下午的時候你問問楊廷和他們,看看他們能有什么意見。”
“朕在好好想想該怎么處理。”
“還有,錦衣衛該派過去還是要派過去,朕稍后寫一封信給六弟和九弟,希望他們以朝廷大局為重。”
朱厚煒知道,這兩位皇叔絕對不會給弘治皇帝的面子。
他隱約感覺,這一切事的始作俑者恐怕會是寧王。
只是現在寧王也不那么重要,如何將兩淮的食鹽全部弄回去才是重中之重。
還不知道這次之后,南直會被影響成什么樣子,朱厚煒憂心忡忡,不由自責于自己對傅瀚的沖動處理方式!
“弟,一會兒你也跟大哥過去吧,你是宗正大卿,這些事需要你處理咯。”
朱厚煒嗯了一聲,道:“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