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朝廷沒有選擇處理壽王和益王,兩名藩王此時被關押在江西按察使司衙門。
江西按察使司坐落在南昌府中心位置。
今日一早,寧王便親自抵達按察使司衙門,找到江西按察司,詢問道:“路大人,壽王和益王已被羈押衙署五日有余,處理結果下來了嗎?”
江西按察使路德召搖頭道:“回寧王殿下,朝廷那邊尚且還沒給出處理結果。”
“不過您放心,有蔚王的前車之鑒,壽益二王不會有事。”
“如今江西的輿論已經全部發出去了,民間都在稱贊壽益二王的英明之舉,如此大的輿論前提下,朝廷那邊斷是不敢怎么處理壽益二王。”
寧王在江西的口碑很好,江西的官吏對寧王也尊敬有加,他微微頷首道:“多謝路大人了,本王可以去探望壽益二王嗎?”
路德召道:“下官派人給王爺帶路。”
“有勞。”
寧王朱宸濠背著手緩緩來到按察司牢獄,壽益二王臉上帶著笑容,絲毫沒有坐牢的惶恐,見到寧王后,兩人面帶笑容的拱手道:“寧王,你怎么來了?”
“此番多謝寧王兄出謀劃策,吾等感激不盡。”
怎能不感激呢,從他們殺兩淮轉運使到主動對朝廷遞上罪證,一份送南京一份送北京,末了還主動投案自首,又加上寧王在江西私下制造輿論,所有的一切,寧王布控的有條不紊密不透風。
如果仔細分析,就知道寧王這手段究竟多厲害,他抓住了商人士紳的心思,知曉社會結構構成,地方上商人士紳主宰一切,于是才讓壽益二王搬空兩淮鹽場。
如此這般,無異于給天下商人士紳提醒利用這次機會,將朝廷的食鹽全部兌換出來。
看上去他這位兄長,既替兩位藩王小弟做主,又替天下商人做主,但實際寧王就是在制造社會動亂,趁機取得利益。
而這結果也斐然,大明的經濟重地南直亂成一鍋粥,三百萬斤的食鹽,寧王分得一百五十萬斤,余下的則都是壽益二王。
本來寧王是有兩萬引鹽引,可分兩百萬斤食鹽,但他卻將其中五十萬斤分給了壽益二王,也算是他們替自己兌換鹽引的報酬。
如此老道慷慨的作風,讓壽益二王對寧王更加的佩服和尊敬。
按照江西市場一斤二三十文的食鹽價格換算,一百五十萬斤就是四萬五千兩白銀,若是將這么多食鹽投入南京,則能得十余萬兩銀子,三百萬斤食鹽接近二十多萬兩銀子。
這對于缺錢的寧王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按照明朝鐵甲一甲五兩銀,寧王可以用這筆錢制造九千多副鐵甲。
要知道明朝的鐵甲都是十分珍稀的,就算北疆的戰士,也不是人人都能配備鐵甲,步兵基本都是布甲、藤甲,鐵甲的制造成本太高,根本不是普通士卒可以擁有的。
戰場上最重要的無疑就是甲胄,它比武器還要重要,所以歷朝歷代對甲胄的防范比武器還要強,私藏武器未必是造反,但私藏甲胄是一定會被定義為造反的!
道理就是如此。
寧王微笑道:“倒是苦了二位兄弟在此坐牢。”
“不過本王方才已與按察使那邊通氣,朝廷那邊還沒有處理態度,沒有意見就是最好的意見,有蔚王的前車之鑒在,若是朝廷真要從重處理兩位王弟,江西的數百萬百姓肯定不會同意,天下數百萬千萬的商人士紳也會對朝廷口誅筆伐。”
“總之你們放心,此番絕對不會出事。”
壽益二王拱手道:“多謝寧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