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做的一切,不僅文徵明和祝枝山看在眼里,地方百姓都記在心里面。
他剛上了轎子,就見布政司左參議快速走來,道:“啟奏王爺,我們大人邀請您前去南城鄱陽門,蔚王的車駕即將抵達南昌。”
文徵明默默看了一眼寧王,道:“王爺,您的身子……”
寧王揮揮手道:“迎接蔚王比較重要,我們先過去吧。”
“可是。”
祝枝山有些心疼寧王,這段時間他忙的不可開交,身子已經快要力竭,那蔚王來南昌卻還要這么盛大接待,這是什么道理?
百姓都已快沒活路了,還要做這么多虛偽的禮儀。
“沒有可是。”寧王叮囑祝枝山道,“不要亂說話,在江西,本王可以保證你們絕對沒事。”
“但若是開罪了朝廷的人,本王則沒辦法保全你們了,千萬不要在蔚王隊伍里面任何人面前亂說話,知道嗎?”
祝枝山和文徵明面色嚴肅道:“謹遵王爺命令。”
“嗯,起駕吧,去鄱陽門迎接蔚王。”
“喏!”
……
官道上。
朱厚煒的隊伍已經抵達南昌南門鄱陽門。
江西三司,南昌知府,地方各色官員全部在南門外,身穿官袍,等待朱厚煒的王駕抵達。
朱厚煒下了轎子,后方則跟著三十余名太醫院醫士,還有都察院兩名身穿緋紅官袍,兩名身穿藍袍的官吏跟隨。
這次跟著朱厚煒來江西的都察院分別是左僉都御史陳玉,右僉都御史熊翀,監察御史王寧和趙仕冰。
站在迎接隊伍最前方的則是南昌寧王,他身后是三司和各地方官。
寧王率先出列,快速來到蔚王朱厚煒面前,拱手道:“參見蔚王殿下!”
朱厚煒微笑道:“寧王叔勿要多禮,快快起來吧。”
而后便是江西三司分別前來迎接蔚王朱厚煒,朱厚煒一一回禮,才來南昌,對這里的情況都不太了解,但一路上他見到太多的難民,心思很重,也就無暇顧及這些客套禮儀。
“先去衙署吧。”
“喏!”
朱厚煒上了轎子,跟著江西三司一同朝布政司而去。
在抵達布政司門前的時候,寧王也準備尾隨進去,卻被都察院右都御史熊翀斥責道:“寧王殿下,您這樣似乎不合乎禮儀,您先回王府,稍后本官會安排您覲見蔚王殿下。”
寧王微微一愣,旋即頷首道:“好!”
熊翀并非蔚王的人,和陳玉不同,陳玉是一切看朱厚煒眼色行事,朱厚煒沒開口,他也不會隨意開口。
但熊翀是朝廷的人,是大明的正統書生,是都察院正統升遷上來的右僉都御史,沒有什么比禮法更加重要!
朱厚煒也沒關注這些小事,只是對寧王道:“寧王叔,稍后我去拜訪你。”
“好!”
他說完后,便徑直朝布政司衙門走去,獨留下寧王呆呆的站在布政司外。
文徵明和祝枝山遠遠地站著,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又看著凝望落寞獨站在布政司外,不由覺得心酸。
祝枝山快言快語,憤怒的質問道:“王爺您為江西做了這么事,瘟疫爆發的時候,是誰在前線苦苦支撐,是誰讓百姓對朝廷依舊感恩戴德?”
“現在他們竟敢將你拒之門外,簡直太放肆了!”
寧王苦澀一笑,道:“沒什么,都察院御史說的沒錯,本王確實沒權進三司。”
“那此前呢?他們沒來的時候,王爺不是常常出入三司?”
“情況不同,咱們不要糾結這么多,都是為朝廷做事,為大明做事,只要瘟疫能控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