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煒微笑道:“不會,你幫了朝廷很大的忙。”
“來,吃酒。”
朱厚煒端著酒水喝了一杯,然后又意味深長的問寧王道:“寧王叔視察這些日子,可有什么眉目?依你看,這場瘟疫為什么會忽然爆發?”
寧王的回答和江西布政司上奏朝廷的說辭一樣,他道:“應當是幾處偏遠地區的百姓被匪寇屠殺,尸體靠近水源,又加上夏日高溫,尸體腐爛后產生的瘟疫。”
朱厚煒微微頷首道:“看來寧王叔已和三司那邊探討過了。”
寧王頷首道:“這是小王應盡的責任,江西大難,如果本王不出面,愧為朝廷一份子。”
他回答的四平八穩,朱厚煒很難試探出寧王的態度,如果不是他早就知道寧王有反心,他真會覺得寧王是一名為國為民的好藩王。
酒過三巡后,朱佑檳開口道:“蔚王殿下,小王此前犯了一些錯,給朝廷帶來困擾,小王誠心對朝廷道歉。”
朱厚煒點點頭:“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汝等已恢復自由身,雖是庶人,但卻可以科考、參軍、經商、務農,想必以兩位王叔的才能,遲早會闖出一片天地。”
兩人微微一愣,朱厚煒根本就沒給他們繼續說話的機會,一句話杜絕了所有的可能,他們即便想請求朝廷寬恕他們的罪名都不知怎么開口。
朱厚煒已經堵住了他們所有的話。
“天色不早了,本王也得回去了。”
“寧王叔日后勿要這么操勞,好好在府邸內修養,后面的事本王會處理好。”
寧王點頭道:“遵旨!”
朱厚煒剛走到門口,忽然問寧王道:“三司那邊說第一個發現瘟疫源頭的是寧王府家眷?”
寧王下意識的道:“是……嗎?”
他差點說錯話,趕緊道:“本王倒是記不得這件事了,會不會是三司搞錯了?”
朱厚煒微笑道:“待我回去再問問吧。”
“恭送蔚王。”
等朱厚煒走后,寧王神色微微一變,他顯然早就知道瘟疫的事,所以朱厚煒這么問,他下意識的就回答是,這是慣性思維,可反應過來后他才覺得不對勁,寧王府家眷為什么會第一個發現瘟疫?
退一萬步說,第一個發現瘟疫的也不是寧王府的人啊!
他在試探自己?
莫非他才來江西,就已經懷疑瘟疫和本王有關?可為什么啊,本王和他一直沒有交集,他憑什么就懷疑本王?有什么理由?
寧王惴惴不安,心里有些想不通。
倒是朱佑檳和朱佑榰怒火中燒的道:“這個兔崽子,王八羔子!當初恐怕就是他要貶我們為庶人,他非但沒有任何愧疚,還大言不慚的讓我們務農經商?”
“我老朱家怎么會出現這么一個六親不認的白眼狼!他哪里有情義可言?”
兩人對著朱厚煒的背影破口大罵,本以為這次有機會重新獲取藩王的身份,即便再不濟,也能求朱厚煒給他們一條活路,但誰知蔚王會如此絕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