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厚煒出來后,看到熊翀的尸體倒在血泊中,便明白了一切。
寧王果真提前反了,雖然朱厚煒早就預料到寧王要反,但他還是遲了一步,兵部的虎符還沒有當南昌,朱厚煒調動不了南昌周圍的軍兵。
寡不敵眾,盡管阿奴武技高超,但在面對軍驛外面層層包圍的精兵,依舊不敢擅自行動。
朱厚煒看了一眼楊五禮,質問道:“是我去江西左衛找你的那天,寧王才做出決定的嗎?”
楊五禮微笑道:“蔚王實在太聰明了,當時蔚王不是已經開始懷疑卑職了么?”
“蔚王若有什么疑惑,不必在這和卑職解釋,去寧王府吧。”
“好!”
朱厚煒點點頭,跟著楊五禮上了馬車,馬車將他們幾人一同送去了寧王府。
天色依舊黑暗,寧王府燈火明亮,外面被重兵層層包圍。
朱厚煒下了轎子,被楊五禮‘護送’到中廳,便速速離去。
朱厚煒安靜的坐在寧王府中廳喝著茶水,不知等了多久,外面一切靜謐,寧王依舊沒有到來。
下半夜的時候,外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門扉被打開,寧王才一臉疲憊的走了過來。
“抱歉,本王還有很多事要忙,來晚了。”
朱厚煒微笑道:“不客氣。”
寧王坐在主位,端著茶水喝了一口,道:“蔚王殿下,委屈你在王府多待一段時間了。”
朱厚煒嗯了一聲,問道:“我的兩位婢子還有左僉都御史陳玉可不可以活下來?”
“可以。”
寧王道:“熊翀已經死了,祭旗的人不需要太多,本王也不想濫殺無辜。”
朱厚煒沉思片刻,道:“早就開始謀劃了?”
寧王笑道:“你不是來江西的時候就知道了嗎?”
“所以當初藩王鬧事,也是你帶頭的?”
寧王聳聳肩,聰明人不必說話藏頭露尾,道:“朱家欠我們一個皇位。”
他知道朱厚煒多聰明,沒必要藏著掖著,大大方方承認了自己早就開始謀劃造反。
朱厚煒也知道他要造反,但沒想到會這么快,更沒想到潛龍秘衛都沒查到寧王的任何動作,他居然已經跟江西左衛的總兵官聯系到了一起。
盡管朱厚煒已經派人去京師要調兵虎符了,但還是慢了一步。
當初來江西,只是為了視察瘟疫,雖然他知道寧王未來會造反,但潛龍秘衛許久沒查出寧王的動態,朱厚煒認為他應該還要推遲一段時間。
是他失策了。
朱厚煒忽然想到了什么,盯著寧王看了一眼,疑惑的道:“這場瘟疫,是你弄出來的?”
寧王微笑道:“是。”
“整個江西百姓是無辜的,為了一己之私,將所有百姓都當做你造反的先鋒士卒?”
寧王道:“這很值得,自古以來梟雄都是如此,當初朱棣不也是如此?只要成功,史書從來都是勝利者寫的,沒有人會知道本王在江西做的一切。”
朱厚煒嗤笑道:“成功?你沒有這份自信,你還是怕失敗。”
“不然你不會留著我,抓了我。”
“這是你最后的籌碼。”
寧王笑道:“你說的沒錯,我是怕失敗,所以等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沉思片刻,朱厚煒又道:“肅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