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昌回京,一路從水路換馬車,緊趕慢趕,朱厚煒的隊伍終于在第五日后抵達了京師。
此時,大理寺牢獄內,卻出現一場特別的審判。
三法司經過數日的審判,確定了寧王和壽王、益王的一切罪行,按律秋后處決,謀反大罪十惡不赦,總壽王和益王苦求,依舊于事無補。
三人的封國已經全部被除,子嗣家眷全部被貶為了庶人。
昏暗的燈光下,朱厚照一臉遺憾的打量著寧王,忽然開口道:“寧王叔,我可以給你放了。”
“要么你在京畿附近在造反一次,本宮親自和你會一會如何?”
寧王:“……”
他臉上帶著十足的悲哀,皇上為什么會選這么個弱智做太子儲君?
這是太子能說出來的話?
他以為朱厚照就算不如蔚王,也不會差到哪里去,這天下交給如此小兒,他確實不甘心。
“殿下莫要說笑了。”寧王嗤笑了一下。
朱厚照揮揮手道:“來人,將沙盤端過來。”
朱厚照坐在大理寺牢獄內,道:“這是南昌城,我攻你守。”
“我想知道你在南昌謀反前的所有部署。”
寧王冷笑道:“好!那我就看看太子殿下若出手,會怎么破局。”
“我先在南昌造勢,發布瘟疫,招攬民心。”
“此前我已讓南昌左衛總兵招攬南昌軍兵,已擁有一萬八千余精兵。”
“我以瘟疫造勢,在故意激怒熊翀博取百姓同情心,等我被抓,民望達到巔峰,以此起事,發布檄文,水到渠成,萬民支持!”
朱厚照微微頷首,對寧王這些話表示認同,給予了肯定。
“本宮調五萬大軍,分別從南昌四城攻打,先佯攻數日,在以全部兵力攻打南城,你如何應對?”
“調集所有兵力攻南城。”
朱厚照道:“可我真正想打的是北城,那此時你北城還有多少兵馬?”
寧王道:“我可在城池上馬道調兵迅速增援北城。”
“那其他城池防守薄弱,你又如何應對?”
寧王陷入沉思。
朱厚照淡淡的道:“你所有的事做的都很好,可行軍打仗是武人主導的,你手下沒有精通防守和進攻的將領,如何統帥好大軍?”
“當初朝廷兵馬打到了北平,太宗皇帝之子都能固守城池,你呢?”
“你并沒有擅攻的將領,也沒有擅守的文臣謀士,盡管你準備都做的很好,可實戰才能檢驗成敗。”
“王守仁、唐寅,他們誰不是在戰場上歷練過,你麾下的將領他們上過戰場嗎?紙上談兵誰都能夸夸其談,但真正的戰場,永遠不是兵書上的一板一眼,所以不用推演了,給你放出去你也不行。”
“難怪一天就敗了,寧王叔,你真是個垃圾啊!”
寧王:“……”
朱厚照沒有在和他多說,丟下一句話興趣索然的離開了。
“大侄兒,大侄兒!”
“我是你六叔、九叔啊!”
“我們沒有參與謀反,我們只是去寧王府做客被寧王留下來了,你放了我們吧!”
朱厚照呆呆的看著兩人,指了指自己,問道:“你們將我當傻子?”
“我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們啊,你們比寧王還該死!”
“我弟弟被困在寧王府的時候,你們不是挺囂張的嗎?現在轉頭就忘啦你們在寧王府做的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