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秀再也忍不住了,撲到他懷里哭著說:“好,我一直在等你……”
陸行簡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如呵護珍寶,啞聲說,
“不要騙我。”
周婉秀頓住,哽咽道:“我不會騙你。”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從穿著打扮和首飾熏香全都向蘇晚晚看齊。
除了臉和她長得不一樣,其他和她倒有五六分相似。
她不介意自己成為蘇晚晚的替身。
只要能陪在他身邊。
陸行簡低頭想親的頭發,卻突然頓住,鼻翼微微抽動。
下一瞬,他用力把她推開,臉色冷沉下來,聲音帶著質問:
“你是誰?”
周婉秀被推倒在地上。
她掙扎著爬起來,滿面淚痕:“行簡表哥,你把我的當成她就好,我不介意的!”
“她要嫁給顧子鈺了,你不要為她傷心了好不好?”
如果能委身于他,對周婉秀來說就是得償所愿。
她不在乎自己成為他療傷時的藥。
陸行簡扶著墻慢慢站起身,步履踉蹌,身姿搖晃。
揉了揉眉心后說:“出去。”
周婉秀拿起地上的酒壺猛灌上幾大口,被嗆得咳嗽不止,鼓足勇氣沖他大聲喊道:
“你喜歡她為什么不娶她?眼睜睜看著她嫁人都不去搶回來,又在這裝什么深情?!”
陸行簡身形頓住,酒醒了大半。
突然冷笑:“喜歡她?”
那個“她”字拉得尤其長。
仿佛周婉秀說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說完,他搶過她手里的酒壺,狠狠摔到對面的墻壁上。
碎瓷片飛濺。
酒液四散。
空氣里頓時彌漫著濃郁的酒香。
周婉秀嚇得驚呼出聲,雙手抱頭避免被飛濺的碎片劃傷。
眼尾余光卻看到陸行簡慵懶地又坐到地上,低垂著頭,整個人說不出的潦草狼狽。
周婉秀心中莫名地抽痛。
見慣他高高在上,沉穩優雅,倒從未見過他這副樣子。
有種跌入凡塵的破碎感。
“行簡表哥,我只想陪在您身邊,你喜歡我好不好?”
陸行簡終于抬頭看她,猩紅的眼眸里浮起一絲憐憫和同情。
她和自己其實一樣。
都是愛而不得的可憐蟲。
良久,他終于又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扔下一句話:“回去吧。”
走到大殿里,陸行簡直接打翻小內侍送來的茶水,冷漠地吩咐:
“以后這里不允許任何女人進來!”
東暖閣是他和蘇晚晚第一次的地方。
李榮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放周婉秀進來勾引他。
……
第二天早上用早膳的時候,李總管匯報情況,提了句安國公府正在找英國公當媒人。
英國公德高望重,在一眾勛貴里地位尊崇。
先帝冊立皇后時乃是英國公擔任奉迎使。
“安國公府也在接觸欽天監,想給他們合八字的時候提前鋪路。”
李總管沒提“他們”是誰。
可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指蘇晚晚和顧子鈺。
陸行簡拿筷子的手頓了頓,面容有幾分淡漠。
沉默良久。
安國公府考慮周全。
有了欽天監的權威預言,蘇晚晚“克夫”的名聲就不攻自破,對她日后行走交際都有好處。
平心而論,顧家真是個不錯的好歸宿。
他將筷子放下,低聲問:“她傷勢如何了?”
李總管愣了愣,見陸行簡冷淡地看他一眼,立即反應過來:
“還不清楚,魏國公府那邊還沒有消息傳過來。”
陸行簡徹底沒了胃口,語氣懨懨,“讓太醫去瞧瞧。”
“欽天監那邊,安排個得力能干的,給他們合出個好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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