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鈺壓根就沒歇掉娶她的心思。
即便現如今她的名聲被毀,現在被困宮中動彈不得。
顧子鈺明亮的眼神讓她無法視而不見。
良久,她才說:“或許吧,事在人為。”
顧子鈺悄悄松了口氣。
只要晚晚姐愿意嫁給他,他就可以朝著這個目標去努力。
“晚晚姐,我……會努力的。”他的語氣帶著激動和喜悅。
蘇晚晚微微一窒,帶著點勸解和寬慰的語氣說:
“子鈺,凡事順其自然就好,太皇太后說得對,今晚你其實更應該和家人一起團聚。”
顧子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
那眼神,欲說還休。
心里想,在我心里,你也是家人。
過了好一陣,兩人才慢悠悠往寧壽宮方向而去。
到寧壽宮門口時,陸行簡正好被眾人簇擁著出寧壽宮。
他看都沒看兩人,淡聲吩咐李總管:“帶去東宮。”
說完徑直離開。
蘇晚晚的手緊緊握住輪椅扶手,臉色有點兒白。
李總管安排人去推輪椅,顧子鈺說:“我推過去吧,正好順路。”
李總管笑瞇瞇:“有勞顧侍衛。”
顧子鈺自幼是陸行簡伴讀,也一起練習騎射武藝,以前和陸行簡關系相當好,是鐵桿的太子黨。
又因為背靠安國公府,身份貴重,皇親國戚都得給他幾分面子。
即便在宮中當侍衛,與旁人總歸是不同。
輪椅推到東宮門口,李總管終于攔下顧子鈺:“顧侍衛請回。”
顧子鈺有點猶豫。
這夜深人靜的,皇上帶她去東宮做什么?
田莊的那一幕在他腦海里閃過。
蘇晚晚有點忐忑,但還是安慰他:“沒事的,你先去值勤吧。”
在宮里住了這么久,陸行簡就像忘了她這個人。
她想他不會對自己怎么樣。
顧子鈺看著輪椅進門,朱紅大門關閉,心中莫名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整個人在月色下僵住。
他抬頭看天空的圓月,只看到一片烏云飄過來,要將月亮籠罩。
一同值勤的侍衛正好過來尋他:“愣著干嘛?該巡邏去了。”
顧子鈺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東宮大門,跟著侍衛離開。
蘇晚晚轉動輪椅進入東宮的東暖閣,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陸行簡正坐在燈下喝酒。
屋子里光線幽暗曖昧,酒香彌漫。
如同他們第一次上床的那晚。
那時她只是陪周婉秀過來送醒酒湯,等半天等不到陸行簡,本打算提前回去,卻被人帶到這里。
陸行簡也是坐在燈下喝酒,看著尤其孤獨落寞。
她過去拿走他手里的酒壺,整個人卻跌入他的懷抱。
帶著酒氣的吻突然落下來。
熏得她也像醉了酒。
她慌亂失措地掙扎,心跳如雷,呼吸亂得一塌糊涂。
過了好久他才松開她,喘息著看她的眼睛,漆黑的深眸仿佛有某種魔力,勾得她無法移開視線。
禁忌的種子在雙方眼里心里發芽,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