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求人辦事很難。
可這是謀逆之罪,要誅九族的!
豁出去臉面算得了什么?
李夫人那張保養得當的圓潤官太太臉,滿是驚恐和哀求的表情。
因為緊張已經冒出汗珠,淚水把臉上的脂粉沖出幾道溝壑。
看起來狼狽落魄如同喪家之犬。
蘇晚晚頓了頓,只是靜靜看著她。
李夫人被看得心里發麻,慌亂地解釋:
“蘇小姐,我知道,您是怪我當初貪了您的錢財又不替您辦事,所以惱怒于妾身。”
“我家大人只是一時被狐貍精迷惑了心竅,才差點釀成大禍。”
“還請蘇小姐大人不計小人過,給指點迷津,讓李家免去滅頂之災!李家上下必將牢記小姐的大恩大德!”
說著,她從懷里拿出個錦盒,雙手高高捧起,做出臣服的姿態。
蘇晚晚讓鶴影接過錦盒點了點。
好家伙!
居然是二十萬兩銀票!
鶴影遲疑地問:“姑娘,這不能收吧?”
蘇晚晚笑了笑,“把我之前送給李夫人的銀子收下來就是,其他的退還給她。”
李夫人聽到這話,直接癱坐在地上,失神地喃喃說道:“不可能的,李首輔說過,來求您一定有戲的……”
蘇晚晚蹙眉,沒想到是李首輔指點李夫人來找她的。
思忖再三,她看向那個裝滿銀票的錦盒,“您要不去尋司禮監掌印太監柳溍?”
柳溍是陸行簡最好用的一把刀。
從貪官污吏手里刮銀子,可是比從太倉庫、太仆寺提銀子挨罵名方便多了。
對于手頭緊的陸行簡,反而是一條極好的斂財手段。
李夫人絕望地搖頭:“之前就去找過,沒用。”
蘇晚晚意有所指:“大概是心意不誠。柳大人的碼頭,可不是那么好拜的。”
這話給了李夫人新的希望。
她看向退回來的錦盒,心里也有了主張,告辭離開。
第二天,有消息傳來,關在詔獄的李瀚被放了出來,還被任命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總督漕運。
李夫人千恩萬謝地上門拜謝蘇晚晚,臉上是劫后余生的喜悅眼淚:
“多謝蘇小姐指點迷津,此恩此德,李家上下沒齒難忘!”
蘇晚晚并不居功:“李夫人過譽了,民女什么都沒做。”
李夫人擦了擦眼淚:
“我家老爺五月才調入京城任職,一朝行差踏錯,差點斷送了全家全族的性命。”
“本來順天府尹是小九卿,前途不可限量。”
蘇晚晚笑了笑,“右副都御史也是正三品,與順天府尹是一樣的。”
李夫人嘆氣:
“雖然都是正三品,可京外的職務本就比京里的職務低一級。這次是實打實的貶黜,可見圣上對我們老爺確實心有不滿。”
她可是把全副身家都砸進去了。
整整一百多萬兩銀子啊!
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賺回來。
果然,柳太監的碼頭門檻太高!
蘇晚晚沒有多說什么,客氣地端了茶杯,李夫人也就識趣地告辭離開。
不得不說,人心真是貪得不足。
李府尹全家剛逃脫謀逆罪名,卻嫌被貶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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