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邊的“皇后娘娘”四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目光更是猶如火炬,燃燒著怒意。
這些日子他被囚禁在府,一遍遍地回顧往事,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事情太過湊巧。
陸行簡明著說給他在常德賜地,實際上是暗示他去就藩。
這讓他開始不淡定。
害怕就藩之事木已成舟,多年的布局籌謀最終付諸東流。
緊接著就是第二天蘇晚晚被驅逐出宮,倉惶離京。
他忍不住出手了。
速度之快,行動力之強,令他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
沒想到,那樣大的陣仗都沒能殺了陸行簡。
老天真是不站在他這邊。
或許,他放在蘇晚晚身邊的內應雁容,早就被蘇晚晚察覺。
卻被她反手利用,達到她自己的目的。
他還找不到被她利用的證據。
可從結果來看,這幾個月的博弈,最大的贏家就是她和陸行簡兩個。
陸行簡倒罷了。
她一個和離回家的寡婦,居然能讓皇帝成功廢后,排除各方阻力,把她扶上皇后寶座!
若說她沒有耍心機謀劃布置,怎么可能?
一定是她太過狡猾,天天裝柔弱裝可憐,不曾露出半點蛛絲馬跡。
李兆先和蘇晚晚的護衛有嫌隙之事,他本來都不知道。
是雁容透露了幾句,才讓他動了念頭,想把蘇晚晚留在京城為自己所用。
真是有種“終日打雁卻叫雁啄了眼”的荒謬感。
太皇太后王氏意味深長地看了蘇晚晚一眼。
誰能想到,當年嫁人離宮的蘇晚晚,會以這種方式歸來。
聽榮王這意思,他是被蘇晚晚坑了。
轉念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婆母周氏養大的女孩子,手段和心機豈能一般?
王氏視線緩緩落到不遠處的嫣若身上。
倘若她哪天去世了,嫣若能否斗得過蘇晚晚,誰也不好說。
不能得罪蘇晚晚。
為家族長遠計,她只能徐徐圖之。
張太后眼觀鼻、鼻觀心,如同泥人,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現如今這個形勢,她不敢輕舉妄動。
惹怒皇帝,直接安排她病故,那一切就都完了。
皇帝為了他的仁孝寬仁口碑,暫時不動她和張家,并不代表他沒有這個想法。
榮王和小世子禮畢,早已等候的內外命婦過來行禮。
外命婦那邊領頭的,依舊是淳安大長公主。
她進殿看了一圈,沒見到蘇晚晚,于是帶頭向太皇太后和太后行禮。
禮畢,贊引才引著蘇晚晚出來,坐上座,單獨接受內外命婦們的賀禮。
淳安大長公主板肅著臉,卻連一個字都不敢亂說。
心里早就怒火滔天,屈辱難耐。
她堂堂金枝玉葉,活了一大把年紀,如今要向蘇晚晚這個賤人行禮。
任她騎在自己頭上撒野。
真是憋屈。
禮畢,蘇晚晚對內命婦領頭的邵太妃和藹地問:
“太妃身子骨如何?”
邵太妃瞇了瞇眼睛,蒼白瘦削的臉上強撐出幾絲笑容:
“多謝皇后娘娘掛念,臣妾安好。”
眼底卻是一片悲涼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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