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連續忙碌奔波的疲憊勁兒剛上來,整個人反應有些遲鈍。
“真的?”
實在是他被蘇晚晚騙怕了。
蘇晚晚有點無可奈何,打賞了太醫,又讓鶴影把太醫送出去。
這才拉著他的手貼上自己的腹部。
“我也不知道,太醫是這么說。”鍋先甩到太醫頭上。
“哦。”
陸行簡木然地回了句,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再提馬姬了。
怎么看起來并沒有多少欣喜?
蘇晚晚奇怪于他的反應。
馬姬懷孕的消息傳出來時,他就奇奇怪怪的。
難道也覺得這不是他的種?
蘇晚晚心里有點堵,沒有多少喜悅的神色,面色平靜地換了個話題。
“懸賞白蓮教徒的事,是我擅作主張。”
現在有不少白蓮教徒被關押起來,動靜鬧得太大的話,很容易被人指責彈劾。
她得先和陸行簡說一聲。
陸行簡面容嚴肅:“得換個馬車,多鋪幾層軟褥子。”
蘇晚晚:???
她頓了頓,又說:
“平江伯那邊,我提了句漕運總兵官的事,不一定濟事。不過他如果真有能耐,你倒不如見見他。”
這事是她先斬后奏。
這種選封疆大吏的事,非同兒戲,她當然不敢自專,也不能自專。
只是,漕運體系就是在平江伯府手上建起來的,好幾任平江伯曾在漕運上效力。
家學淵源和歷代的積累在那里,舉薦平江伯出任漕運總兵官,并不算出格。
陸行簡:“路上走慢點,大不了多歇一晚。”
蘇晚晚:“……”
她抿了抿唇,坐到他身旁,“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陸行簡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囑咐剛回來的鶴影:“拿個軟墊過來。”
緊接著對蘇晚晚說:“你那么急做什么?慢一點輕一點,別磕著碰著。”
蘇晚晚眼神復雜地看著他。
鶴影壓抑著興奮激動拿來軟墊。
娘娘這一胎來得太及時了!
無論是私自關押馬姬,還是私生子的事,都可以被掩蓋過去。
這可是皇上的嫡子。
比馬姬肚子里那個沒名沒份的胎兒名正言順得多!
陸行簡接過軟墊,仔仔細細地鋪在炕邊,又扶起蘇晚晚重新坐下。
他瞅見蘇晚晚凝澀的眼神,語氣溫和了許多:
“不是責怪你,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得格外注意。”
蘇晚晚看了他好一會兒,唇角微勾,“沒那么嬌氣。”
不是犯疑心病就好。
陸行簡被她看得有點不自在,笑容中帶著絲靦腆。
“是我緊張了。”
這樣的陸行簡是蘇晚晚從來沒見過的。
他向來高高在上、從容不迫。
即便是年幼天真的時候,或者生死一線狼狽虛弱的時候,他也不曾有過類似靦腆羞澀的表情。
她的心情很復雜。
幽幽道:“馬姬胎象不穩,心情還不好,你去看看吧。”
陸行簡懶散地微微挑眉,“我又不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