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讓安國公上折子自陳。”
他頓了頓,“不過,安國公年紀也確實大了,身體不太好。”
蘇晚晚目光閃了閃,認真道:
“那我明天要請安國公夫人進宮賞花。”
看來陸行簡有意讓安國公卸下兵權。
陸行簡挑眉,眼底浮上笑意:“我家娘子真是蘭心蕙質,聞弦音知雅意,真是賢內助。”
蘇晚晚白了他一眼,“你對我說這個,不就是想讓我出面?”
“這倒不一定。”陸行簡親了親她的臉頰,“我也可以找顧子鈺傳個話。”
李總管過世,山西晉王那邊的收尾工作他主要轉交給了顧子鈺。
最近晉王那一脈被貶黜的鎮國將軍、輔國將軍事宜特別多。
……
安國公夫人精神矍鑠,花白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語氣誠懇溫和,也不裝聾作啞。
“娘娘相邀,必是有所請,還請娘娘明言。”
蘇晚晚很意外,也不兜圈子。
“聽說安國公他老人家身體抱恙,本宮這里新得了支人參,一會兒您帶回去,讓老人家好好養身體。”
安國公夫人嘆了口氣:“我家國公爺戎馬一生,傷病無數,也確實該養養了。”
“那就好生將養,外頭的事有年輕一輩。”蘇晚晚意味深長地說。
安國公夫人眨了眨眼,表情凝重地點點頭:“娘娘說得是。”
兩人又拉扯了幾句閑話,安國公夫人正要告辭,陸行簡讓人送來一些賞賜,都是給安國公養身體用的好藥材。
第二天,安國公上了致仕折子。
陸行簡干脆利落地準了。
反倒是顧家上下人心惶惶。
生怕顯赫了幾十年的安國公府被皇帝厭棄,先奪權,再抄家,顧家就完了。
現如今朝廷里不可一世的“九千歲”,可對安國公府意見大得很。
溫舒意已經顯懷,顧子鈺最近不在京城,她連個主心骨都沒有。
最近這些日子,顧家只讓她安心養胎,連捎個消息回娘家的機會都沒有。
自從上次刺殺皇后一事后,她從娘家帶過來的那些丫鬟婆子也全都被顧家換掉。
顧子鈺趕回顧家,先去拜見了祖父母,寬慰道:
“這次辦差皇上很滿意,賞賜不少,應該不是對顧家不滿。”
安國公和安國公夫人倒是哭笑不得:
“傻孩子,你居然也想不通其中關竅?”
“游泰從女兒嫁入英國公府后,就不再負責宮中宿衛。”
“現在他又當上宿衛,我們顧家自然該退了。”
駙馬都尉游泰、英國公府、安國公府是一榮俱榮的勛貴姻親,與宦官集團分庭抗禮。
現在很顯然皇帝是把宮中安危交到勛貴手中。
而京軍之權自然要移交出去。
顧子鈺一點就透,卻擰起眉,“皇上為何突然動了這樣的念頭?”
每一次的變動,必定伴隨著危險。
如果不是很有必要,皇帝不會這么折騰的。
安國公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告誡子孫:
“現如今九千歲鬧得朝廷烏煙瘴氣,皇上大概也是在未雨綢繆吧。”
“顧家子孫一定要記住,切不可貪戀權勢,不知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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