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么說,他還是趁蘇晚晚睡著,抓緊修了個面。
蘇晚晚再醒過來時,男人已經把自己收拾得干凈齊整,“不丑了吧?”
蘇晚晚:“……”
“我爹他……”
“太醫正在竭力救治。”陸行簡摸了摸她的臉,“你別擔心。”
……
各地流寇此起彼伏,愈演愈烈。
不少是昔日跟隨柳溍的逆黨揭竿而起。
更是有人趁亂捏造異象,自稱真命天子,腳有龍形胎記,乃至有“王”字。
陸行簡派張詠親自處置此事,又安排了一個秘密任務——招降劉七。
劉七既然能練得對癥解藥,應該能找到神醫根治晚晚的病。
然而。
馬中賜等人的大力追剿下,劉六、劉七等人由山東奔赴山西。
楊虎、趙鐩也由淮安等地逃往山西。
畢竟山西山多路窄,有天險可守。
慢慢的,他們不滿于只有幾百人流竄,脅迫當地民眾加入,不從者斬。
陸行簡終于上了早朝。
官員們吵得不可開交。
“臣有奏,山西盜李華等,乃是柳溍黨羽,從眾至千人,衣幟皆赤,與劉六等合掠壸關縣。”
“臣有奏,賊楊虎等入山西,破沁水縣,由翼城至洪洞,既而復破趙城祈太谷三縣!”
“臣有奏,盜兵奔聚林縣山中,復出掠衛輝懷慶,時遣數十百騎劫擾彰德、衛輝、懷慶三府,使我軍不得休息,必須山西、河南兩鎮官軍協同夾攻!”
“四川盜方四等自江津之敗,奔綦江,余眾僅四百人,流入貴州,糾集亡命者遂至二千人,號稱萬人,調土兵征討時,土兵劫掠百姓,比盜賊還狠。盜賊曾對百姓譏嘲,我們強盜是梳子,朝廷官軍就是篦子!”
陸行簡氣得渾身發抖。
“好,很好!”
朝廷官軍軍紀差到這個地步,搶劫百姓比強盜還狠!
“眾位愛卿,春夏以來,各省盜賊猖獗,朝廷嘗選將出師,未曾平定,縱有小獲也得不補失。究竟是何故?”
眾人盡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說話。
李東謙老神在在,不發一語。
倒是另一位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閣老梁儲出來說話了:
“賊有平賬之功,各地府縣恨不能開門揖盜,有何奇怪?”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
李東謙撩起眼皮,陰惻惻地看了一眼梁儲。
老小子,平日里默默無聞,今日公開與老夫作對?
李東謙輕咳一聲。
立馬有御史王相站出來,“臣以為不然。”
“究其根由,乃是將權輕而不能御敵,兵機疏而不能成功也。”
陸行簡瞇了瞇眼,輕輕掃了李東謙和梁儲一眼。
很好,內閣不是鐵板一塊。
他淡淡道:“何處此言?”
御史王相是李東謙的得意門生,既然得了李東謙的授意,繼續侃侃而談。
還好首輔大人高瞻遠矚,今天有備而來。
經此一場流寇作亂,日后各地州府官員,莫不拜倒在首輔門下。
“盜賊所過鄉落,百姓莫不椎牛供具,甚至為之持門屏以遮矢石,為鄉導以攻州縣。”
“民心豈愿為哉?不過是盜有生殺之權,人不敢違命。從之則生,不從則死,百姓被脅迫而從之。”
“但是,朝廷將領卻沒有這等生殺大權,士兵遇敵皆退,而主將無以震懾。”
“況且,山東河南其地平曠,故盜易奔而難擒。”
梁儲反問:“照你這么說,山西山高險峻,賊寇連連攻破州縣,也是將領沒有生殺大權的錯?”
御史王相早有應對,“山西地勢險峻不假,賊寇仍然長驅直入,是主將無用。”
陸行簡不動聲色:“依你所言,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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