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顧念兮憑什么能做到對他談逸南不屑于顧?不然,為什么他能這么清楚的感覺到,顧念兮正離自己越來越遠?
“你,在這里做什么?”就在談逸南伸手狠狠的垂著樓梯口處的扶手,像是要將自己心中的不滿都發泄出來似的的時候,他的頭頂上傳來了那個清冷的聲音。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些人,與身俱來就有著身為領導的本質。即便是一句簡單的疑問句,也能讓你從他的嗓音里感覺到他身上撲面而來的威懾力。
而談逸澤,就是這樣的人。
談逸南抬頭的時候,就看到一身灰色家居服的談逸澤站在他的面前。換下了一身綠—色制服的他,沒有了平日里那過分銳利的感覺,倒多添了幾分隨和。他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輕撫過他談逸南剛剛錘砸的樓梯扶手,別有意味的看著他。
像是,在暗示著什么!
只是,樓梯口的燈并不是大廳里用的白熾燈,而是一種橘色的燈。如此的光線,讓談逸南根本看不清談逸澤臉上的表情,更看不到他那雙黑色眼眸到底在算計什么。
他唯一能感覺到的是,此刻的談逸澤那雙黑眸,仿佛正醞釀著一個不知名的旋窩。那旋窩,正用詭異的速度,將他的靈魂吞噬。
正當談逸南驚訝于談逸澤的眼眸神色之時,只聽到男人又對他說了這么一句:“天冷,早點回房睡覺!夜路走多了,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溫度驟降的緣故,在談逸澤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談逸南感覺自己仿若置身于一個冰窟窿中,那酷寒快要將他最后一絲理智給剝奪了。
因為,談逸澤的話,他聽懂了。
前半句話看似關心他談逸南,不過只是為了后半句話做鋪墊。他此話的真正用意在于,警告他談逸南!
說完這番話之后,男人便大步繞過談逸南,準備離開。
“等等!”就在談逸澤繞過他的時候,談逸南突然開了口。“我有些話想要和你說!”
談逸南的聲音,雖然沒有什么變化。但他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的手指關節,卻恰到好處的說明了他的緊張。
“什么話,直接說好了!”轉身,談逸澤看向他。因為他高出了談逸南十幾公分,所以連看著談逸南都只是淡淡的抬眸。
唯有那雙隱藏在黑暗中的眸子一閃而過的陰戾,讓人不由得心中一寒。
“我知道,這些話我告訴你,哥你可能會有些震驚。但請相信我,我說的都是事實!”
“事實?”談逸澤聽著他的話,只是輕啟了薄唇道。而他的唇角在別人看不到的陰暗角落勾起,慵懶的神情中,透著幾分淡然和不屑。
這是,談逸南所沒有察覺到的。
若是他早看得到男人嘴角上這抹譏諷和不屑,是不是他也就不會在談逸澤的面前,上演了如此讓人哭笑不得的戲碼?
但因為此刻的談逸南看不到,所以他聽談逸澤的聲音,以為自己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便繼續開口,道:“是的,是事實!”
“其實,我和念兮之間,有過一段過去!”掐緊了自己的手心,談逸南再說:“其實,我和她兩年前就認識了,相愛了。那時候,我和她在一個城市念書,我們每天都在一起,我們也很相愛。每天下課的時候,我就會到她的教學樓下等她,然后給她買她最喜歡吃的板栗。冬天的時候,也一樣。有時候,我們還會一起坐在櫻花樹下,暢聊我們今后的人生和理想!”
談逸南刻意用了“我們”這樣的字眼,企圖刺激談逸澤。同樣身為男人的他,當然知道男人的妒忌心也強。若是從這一點入手,拆散她和談逸澤的話,那自己還是有機會可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