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黑了。
謝家進行著慶功宴,為這一場盛會的圓滿落幕而慶賀,所有人都到場了。
唐禹是幸運的,謝秋瞳說不想去就可以不去,她會找理由搪塞。
所以唐禹留在了藏書樓,沒有吃飯,也沒有做任何事。
他只是陷入了沉思。
他以為自己已經活出了第二世,他以為自己已經完全適應了這里。
但經過謝秋瞳的點明,才知道這是基于畏懼死亡而產生的情緒反彈,是假象。
的確啊,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責任感,沒有理想,沒有欲望,算什么扎根?算什么活出第二世?
可這一點要怎么改變呢?聰明的謝秋瞳真的想到辦法了嗎?
他不斷思索著這些,然后無奈搖頭。
里的穿越者,穿越過去總會有一些要守護的東西,比如自己的功名,比如慈愛的母親,比如家族的榮耀…
可我穿越過來,家不像家,親不像親,我該守護誰?我責任感該從哪里來?
目前唯一有好感的就是王徽,這個可愛的姑娘讓唐禹覺得溫暖,但人家哪里需要什么守護。
唐禹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里,只是改變不了自己的心。
他不禁躺了下來,喃喃道:“真他媽扯淡,這一切,開玩笑一樣,似真似假的。”
“有些事可不是玩笑!”
伴隨著聲音,喜兒的臉突然出現。
唐禹一口氣吸進肚子里,差點沒緩過來。
他往后一縮,大聲道:“都說了不要突然出現!很嚇人的!”
喜兒歪著頭,露出了嫵媚的笑容,輕輕道:“好哥哥,是你想事情太入神,奴家這次可沒想嚇你喔。”
唐禹打了個冷顫,干笑道:“別、別喊這么親熱,我害怕…”
喜兒靠了過來,舔了舔嘴唇,嬌聲道:“為什么怕?難道奴家對你不好么?”
唐禹道:“我怕你下一刻就捅我刀子。”
話音落下,喜兒的匕首已經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的臉色也隨即轉冷,眼中的殺意都掩飾不住。
她聲音平靜而冰冷:“唐禹,鬧劇該結束了,真經拿出來,我們一筆勾銷,否則我會殺你。”
果然是個瘋婆子!
唐禹連忙道:“拿走你的匕首!我今天去了藏經閣的!”
喜兒噗嗤笑出了聲,跟變戲法似的,匕首消失了,她趴了下來,貼在了唐禹的身上。
她輕輕蹭著,嬌聲道:“哥哥好棒,奴家果然沒看錯人。”
唐禹道:“但我看錯了。”
喜兒疑惑道:“看錯什么了?”
“這觸感,比看著大多了。”
喜兒聞言反而笑了起來,貼他更緊,吹了口氣,道:“人家的身體一直很棒喔,只是平時低調嘛,哥哥把真經拿出來,奴家給你嘗嘗甜頭。”
唐禹道:“藏經閣有個懷悲老和尚坐鎮,我沒拿到真經。”
“你耍老娘!”
喜兒瞬間變了臉色,匕首突然出現,直接插進了唐禹旁邊的枕頭。
唐禹一哆嗦,連忙道:“我背下來了!趕緊把你的匕首拿走!我不想再看到它!”
喜兒直接把匕首扔出了樓外,道:“哥哥這下滿意了?你就知道調戲人家,害得人家起起伏伏的呢。”
唐禹道:“好了,喜兒姑娘,我想認真說幾句話。”
喜兒一個起身坐了起來,道:“你說,我聽著呢。”
唐禹鄭重道:“我確實看到了真經,上面刻印著梵文,但恰好我認識梵文,所以背了下來。”
“你是北域佛母的徒弟,你應該有能力判斷經文的真假。”
喜兒擺手道:“打斷一下,我師父不喜歡北域佛母這個稱號,她更喜歡另一個,天池雪觀音。”
誰在乎這個!
唐禹道:“我的意思是,我相當于拿到了真經,還幫你們翻譯成了漢文。”
“前者恩怨一筆勾銷,后者…算是你欠我一個人情,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