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場中才徹底爆炸開來,無數人交頭接耳,紛紛驚嘆著突如其來的變故。
王導站了出來,沉聲道:“請諸位有序離開,不得逗留。”
眾人只能散去,但顯然心緒無法平復。
而司馬紹此刻,終于忍不住走到了謝秋瞳身旁。
他壓著聲音道:“所有人都上了你的當了,說吧,什么條件?”
謝秋瞳淡淡道:“聽不懂,太子殿下什么意思?”
司馬紹道:“別裝糊涂了,天牢是你們謝家的地盤,要怎么樣才能讓趙田死?給句話!”
謝秋瞳笑了笑,才道:“黃金,二百兩。”
這一刻,司馬紹幾乎崩潰。
他的聲音都在顫抖:“二百兩?二百兩!你不如讓父皇把我殺了!”
謝秋瞳道:“擠一擠,還是拿得出來的,我提的數額很合理,你愿給就給,不勉強。”
司馬紹咬著牙,狠狠瞪了謝秋瞳一眼,不再說話,磚頭就走。
唐禹看了謝秋瞳一眼,然后跟上了司馬紹。
他直接喊道:“太子殿下,有一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如果你能實話實說,謝秋瞳那邊,我或許能幫你節約一點。”
司馬紹看向唐禹,氣得渾身發抖,一個低賤的贅婿,也敢這樣跟我說話了。
“你問!”
他強行壓制著怒火。
唐禹道:“建初寺集會,有一個叫薛明的刺殺我,是不是你派的?”
司馬紹喘息著,最終還是點頭道:“是我派的。”
唐禹沉默了。
他勉強擠出笑容,道:“說實話,我一直以為是謝秋瞳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沒想到還真是你干的。”
他湊了過去,搭著司馬紹的肩膀,一個膝頂直接朝他褲襠干去。
司馬紹當即撅了下去,捂著襠,額頭冷汗直冒。
他身旁的侍衛大吼,正要沖上來,卻被司馬紹攔住。
唐禹咧嘴道:“你媽的,老子等你的報復。”
說完話,他直接轉頭就走。
司馬紹眼中恨意滔天,卻不敢反擊,他怕唐禹去天牢審趙田,他現在只能忍。
看到唐禹緩步走了回來,謝秋瞳淡淡道:“得到滿意的答案了?”
唐禹聳了聳肩,道:“不知道這個答案算不算滿意。”
謝秋瞳道:“我早已說過,我對身邊的人向來真誠,不屑于用那種陰謀詭計。”
“有什么條件,要做什么事,我都會說得清清楚楚。”
“當然,對待敵人,我一向不擇手段。”
唐禹跟著她往外走。
他沒有說話,而是沉思了很久,才道:“所以,我是不是要出去當官了?”
謝秋瞳點頭道:“嗯,簡在帝心,沒人攔得住了。”
“去了地方,你得靠你自己了,我幫不了太多。”
唐禹道:“所以,你該向我坦白一切了吧,關于方山的刺殺,一直到現在,我要知道一切。”
謝秋瞳道:“你來說吧,我來糾正。”
唐禹深深吸了口氣。
他沒有說話,而是等待,一直等上了馬車,他才終于開口。
“方山的真兇,不是王敦派的,而是聶慶。”
謝秋瞳搖頭道:“不是王敦派的,也不是聶慶,是我派了另外的人,聶慶性情過于耿直,未必肯做,而且也裝不住事。”
唐禹道:“可要開啟這個計劃,一定需要一個前置條件,就是王敦真的在逼迫王導跟他一起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