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幾乎是極限了。
大軍連番征戰,休整僅僅一日,就要再次開拔,也是時局所迫啊。
可是唐禹就犯難了,答應了要娶王妹妹,這下時間來不及了。
正是愁眉苦臉之時,謝秋瞳問道:“在想什么?”
唐禹無奈擺手道:“沒事,都是小事。”
謝秋瞳眉頭皺起,疑惑道:“分明心里有事,卻不對我說,拿我當外人?”
這句話就嚴重了啊。
唐禹連忙道:“哪有的事,是王徽,答應了打完仗要娶她,說好了的,但現在沒時間了,我不知道該怎么向她開口。”
謝秋瞳眉頭皺得更緊,瞥了唐禹一眼,冷冷道:“一個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事就是嫁人,在你口中卻成了小事?”
“王徽是個好姑娘,在建初寺門口你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我就已經說過了。”
“她愿意嫁給你,你應該高興才是。”
“她不像我,連婚姻都要玩陰謀詭計。”
這一番話,讓唐禹立刻嗅到了許多許多內容。
他詫異地看向謝秋瞳,疑惑道:“你這是想我娶她,還是不想我娶她啊,前邊幾句像是在勸我娶,后邊一句…又像是在委屈。”
謝秋瞳眉毛一掀,冷聲道:“委屈什么!我只是在說事實!”
“王徽這么好的姑娘,誰不喜歡?誰不想娶?”
“她有很多人愛著她,從小就被捧在手心里。”
“至于最后一句,無非是我自嘲一句罷了。”
沒有人愛她,從她母親死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人愛她了。
大多數人都這么認為。
其實只有謝秋瞳自己知道…母親也不愛她,因為她是女兒身,因為她一身病,她沒能給母親帶去地位,反而給母親帶去了麻煩。
在記憶之中,她隱約還記得特別小的時候,母親每天都在罵她為什么不是個男丁,為什么一身的病。
謝秋瞳猛然晃了晃頭,把一切雜念甩開。
她有些疑惑,這些往事早已不再想起,為什么又想起了。
她看向唐禹,認真說道:“其實,你沒必要問我是否想要你娶王徽。”
“你自己早已做決定了,不是嗎?”
“我早已管不住你了,不是嗎?”
“在我把你休了的那一刻,我就管不住你了。”
“你的人生,我做不了主。”
“你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你在和王徽相處、交往的過程中,也從來沒有想過是否需要得到誰的允許,你只是在做自己的選擇而已。”
“你早已不是初出茅廬的模樣了。”
唐禹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的確清楚這些,我對王徽的所有許諾,都是基于我自己本身是否愿意。”
謝秋瞳冷嗤一聲:“那你何必問我。”
唐禹看向她,緩緩道:“因為你在我心中同樣重要。”
謝秋瞳不屑道:“那我是否該覺得榮幸呢?”
唐禹不說話,只是看著她。
謝秋瞳與之對視,然后緩緩把頭轉到一邊。
唐禹道:“你生氣了,你心中有我。”
“從內心上,你不想我娶她,因為你覺得我是你的。”
謝秋瞳大聲道:“無恥且無聊!你以為我會那么幼稚?你以為我會很看重感情?”
“我只在乎利益!只要你和我還是同盟!我就不在乎你娶誰!我就不在乎你和任何人好!更何況王徽是我讓你去追求的,那對你的未來有好處。”
“對你的未來有好處,也就是對我有好處,我什么都算到了,我一點都不虧。”
唐禹看著她,輕輕道:“你很少有這么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