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唐禹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輕輕道:“我不要你的北府軍,但我也不會立刻走,我會幫你,幫你去往你想去的地方。”
謝秋瞳看著他,然后慢慢掙脫了他的手。
她轉身離開,只留下了一句平靜的話:“你根本不知道我想去哪里。”
她突然又停了下來。
回頭看向唐禹,露出冷笑:“或許你知道,但你不敢說,廢物。”
唐禹張了張嘴,無法回答。
謝秋瞳眼中帶著自嘲,緩緩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嫌棄我,你嫌棄謝家。”
“你認為我們都是臟的。”
“和我們這樣的家族扯上關系,當然會影響你的大事。”
唐禹靜靜站在原地,不言不語。
他不得不承認謝秋瞳是聰明的,她用了最少的時間,就看清楚了本質。
是的,唐禹不能借助世家的力量崛起,至少明面上絕對不能。
這是兩人最大的隔閡,最疏離的癥結。
唐禹只能搖著頭,短暫離開。
王妹妹在陪家人,他便回家寫信,再寄信給喜兒。
要寫的內容,他早已想好了。
“喜兒寶貝,你已經回到極樂宮了吧?我也回到建康了,我們相隔更遠了,但我的思念卻更濃了。”
“之前拜托你建立情報系統的事,要暫時作廢了,你不必再忙碌了。”
“你幫我留意一個叫王猛字景略的人,應該寄居在魏都,年齡不詳,或許很小,或許也已經成人了。”
“對了,我最近在譙郡認識了一個朋友,叫孫石,自稱泰山雄碑,是一個高手,他跟我說了很多事呢。”
“他說他和你師父有過一段轟轟烈烈的感情,當初讓你師父懷孕了三四次,只是都沒保住胎,是真的嗎?”
“他說你師父私底下其實很那個,恨不得把男人吸干,他玩膩了才離開你師父的,有這回事嗎?”
“我懷疑他在說謊,因此跟他鬧了也一場,差點被他打死。”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安全了,你師父的事…你要多關心啊,問問她是不是有這回事。”
“我很想你,你也要經常給我寫信啊。”
“十一月初九,唐禹于建康。”
把信寫完,唐禹長長出了口氣。
他很清楚,這封信一旦到了喜兒手上…
北域佛母肯定來!
到時候,泰山雄碑是吧,你小子有福了。
唐禹興致沖沖來到了瓦官寺,直接亮明了身份,說自己是喜兒的朋友。
他不知道什么暗號,干脆直接明牌。
關鍵是,這些魔教的密探竟然真的信了。
“噢是唐禹對吧?我們知道你,你是我們的內部人員。”
“要寄信是嗎?”
年輕的教眾問道。
唐禹點頭道:“情況緊急,務必盡快送到圣女手中。”
年輕教眾笑道:“再緊急也別怕!我們宮主就在這里呢!”
話音落下,內房之中,北域佛母梵星眸緩步走了出來。
她瞇著眼,輕輕道:“很久不見了,姓唐的,讓我看看你寫的什么信,是不是又要騙我的徒弟。”
深邃的眼眸,透著殺意。
她打開了信,直接僵硬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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