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這么多人啊,準備唱大戲嗎?!”
李鐵錘緊趕慢趕,總算是趕到了知青點,背著手大步走進來,二話不說沖著遠程投石兵的屁股上挨個來了一腳。
“小癟犢子,俺最恨你這種偷偷的家伙了!”
白大憨的父母是近親,這貨生來腦瓜子有問題,被當地人稱為憨憨娃。
他正砸得興起,被踹到地上,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從地上跳起來,拿起料僵石,就要沖著李鐵錘砸去。
就見李鐵錘解開褂子,露出插在腰間的土噴子。
這下子白大憨嚇得丟掉石頭,一溜煙的跑了。
李鐵錘抽出土噴子,舉在手里,目光掃過正在叮叮當當的人群。
“不想死的,都給俺住手!”
炸雷般的吼聲在院子內響起,那些社員們紛紛停下手,扭頭朝外面瞅去。
這一對眼,四周的聲音瞬間就沒了。
白家莊的白日產雖是女同志,作為婦女主任卻是個暴怒脾氣,拍倒好幾個,也挨了幾鐵锨。
此時已經打紅了眼,擦了擦額頭上的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血水的玩意,咬著牙說道:“大家伙別怕,他不敢開槍,今天咱們得把場子找回來。”
“不敢?想不想試一試?”李鐵錘大步走過去,從一群社員中,揪住衣領子把白日產拉了出來。
咔嚓!
槍口懟在他的腦門上。
時間就像定格了一樣,白日產臉上的怒容變成了恐慌,扁擔舉在半空中,想要放下又不敢,顯得格外滑稽。
那些女社員則是被嚇得捂住了嘴“嗚嗚~”地。
白贛火和胡廣志現在也是不敢上前勸說,真怕李鐵錘扣動扳機。
這時候眾人想起來,面前這個拖拉機是敢對二道溝子公社動槍的主兒。
白日產現在嚇得都尿褲子了,但是還是一動也不敢動。
李鐵錘用槍頂了頂白日產的腦門子:“你要干什么?嗯?真把現在當解放前了,遇到事情動扁擔?”
李鐵錘環視四周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來談,非得拿著扁擔鐵鍬兵戎相見?”
李鐵錘扭頭看向社員白小山道:“咋地,把你老丈人的腦殼打破,很好玩?”
白小山看看對面捂著腦袋的老丈人,跌坐在了地上,這會已經開始想著該如何給老丈人賠禮道歉了。
李鐵錘又對著白贛火說道:“就因為一只雞,你就帶十幾個人沖擊知青點,你知道知青點是啥嗎?是縣里面讓咱們好好接待知青娃子的地方。你特娘的整治敏感性呢?”
白贛火聽到李鐵錘的話如受雷擊,知青點這玩意確實太敏感了。
李鐵錘又對著白大奎說道:“人家的老母雞都藏在家里,你家的倒好,滿莊子跑,咋地,很光棍啊?!不怕有心人到公社告你一狀?”
這話戳中了白大奎的軟肋,既算是警告也算是提醒,白大奎放下扁擔。
看到現場的局勢被控制住了,柳晏荷稍稍松口氣,她知道這糙漢子靠得住。
見白家莊公社的社員們放下了扁擔,李鐵錘又瞪著胡廣志吼道:“咋地了,你們武器比別人高級,卻打不過人家,現在還想跟人家打啊。”
胡廣志挨了訓,卻一點都不生氣,連忙喊旁邊的社員放下鐵鍬和鋼釬。
李鐵錘這才想起了白日產,又用槍頂了頂她的腦門子:“以后遇到事兒,要先想想俺們民兵隊,不行的話還有公安特派員,有白書記,就你這脾氣早晚要吃大虧,知道了嗎?”
白日產這會兒不住地點頭。
她不怕李鐵錘扣動扳機,倒怕土噴子走火,只要一想到滿腦門子長滿鋼珠,就不自覺地打寒顫。
那玩意可不是啥裝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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