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艷說著話,將奶糖分給了那些知青們。
就連周有志和劉曉慧這兩個平日里跟她關系不太好的知青也分到了。
劉曉慧拿到奶糖,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春艷,你那表哥靠譜嗎?你可別上當受騙了。”
都是一個知青點的知青,相處了那么多年,關系即使不太好,也有幾分情誼。
劉曉慧本是好心提醒,但在張春艷聽來卻格外刺耳。
“劉曉慧,你胡說什么呢!那可是我親表哥,哪有你想得那么齷齪!”
張春艷氣呼呼的說了句,從帆布包中取出一摞子報紙,甩在了破舊木桌上。
“看到了嗎,這是省城的報紙,我表哥要不是領導的話,哪能搞到這種報紙。”
在這年月,報紙并不對外出售,只有一定級別的單位才能分到。
像鎮農機站分到的報紙是松原縣報。
這種省報在松原只能出現在單位領導的辦公室內。
看到報紙,知青們對張春艷的話頓時相信了幾分。
張春艷松口氣,興奮了起來,拿著報紙說道:“這可是省農業報,是全省的最重要的報紙之一。”
幾個女知青吃了她的糖果,明知道她是在炫耀,還是極力配合。
“春艷,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你就幫我們念念報紙唄。”
“那行,咱們看看報紙上寫了什么國家大事。”
張春艷像老干部一樣,先是喝了口茶水,然后抖了抖報紙。
“拖拉機手發明家李鐵錘。”
張春艷皺起眉頭:“李鐵錘?你們看,這人的名字跟柳晏荷家的名字一模一樣。這么難聽的名字,也能上報紙,太可笑了。”
劉曉慧湊過來,看看報紙說道:“這人不會就是柳晏荷家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張春艷揮著手說道:“那個李鐵錘就是個大老粗社員,連初中都沒讀過,能當發明家?
開玩笑吧!
當科長跟當發明家可不一樣,需要有文化,有知識。”
話音落了。
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屋內頓時安靜下來。
張春艷詫異的抬起頭,看著那些知青們一個個面色古怪,疑惑道:“你們一個個是怎么了?”
那些知青們看著報紙,欲言又止,這讓張春艷更摸不著頭腦了。
周有志咳嗽兩聲,指著報紙說道:“你看看,上面寫了咱們松原的名字,李鐵錘是拖拉機手。
除了他,還能是誰?”
張春艷只顧著發泄了,壓根沒有注意報紙。
此時定睛看去,眼睛頓時瞪大瞪圓,嘴巴再也合不上了。
她好不容易從劉雀德那里搞來了一份權威報紙,本想著能夠借機炫耀一番。
結果報紙上卻刊登李鐵錘的事跡。
屋內尷尬的氣氛,讓張春艷此時恨不得尋個地洞鉆進去。
該死的李鐵錘,怎么就這么陰魂不散了。
耕種之后。
進入了中場休息時間,李鐵錘愜意的靠在枕頭上。
昏黃的光線下。
柳晏荷面色潮紅,小口喘著氣,趴在他的胸膛上,累得不能動彈。
跟柳晏荷結婚有段時間了,李鐵錘覺得這姑娘看似文靜,骨子里卻有股不服輸倔強的勁兒。
“鐵錘哥,你明天就要去縣城,什么時間還能回來?”
柳晏荷緩過氣來,白皙纖細的手指在李鐵錘的胸膛上無意識的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