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以前在妓院里陪男人睡覺的女人。這不是解放了嗎,八大胡同全被查封了,那些女人也得自食其力。
有些女人當了紡織廠的工人,改過自新,嫁了人過上了好日子。
有些好吃懶做的,躺著掙錢習慣了,壓根不想站著干活,便在私底下做些那種生意。”
柳大志也是結過婚的人,自然清楚那種生意是什么意思。
他當場鬧了個大紅臉。
他在大院里長大,還真沒接觸過這些事兒。
“那女人家在哪里?”李鐵錘給柳大志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打岔,笑著問陳師傅。
陳師傅的煙癮很大,一根煙這會已經抽完了,李鐵錘又給他遞上了一根。
陳師傅雙手攏著點上,伴隨著一團煙霧吐出了一句話。
“好像是在紡織廠后面的那個胡同里,具體名字我不清楚,只記得是胡同走到盡頭,第一家大院的最里面一家。
那女人的大名我也不清楚,只聽張洪喜經常叫他紅桃兒。”
“謝了,老叔。”李鐵錘拍了拍陳師傅的肩膀。
陳師傅抬起頭看向李鐵錘:“李組長,俺算不算為工廠做貢獻。”
“算,肯定算,要是事情搞清楚了,俺給你請功!”
“真的....俺也不要啥獎勵,就想要個大獎狀貼在家里面的墻上。俺那大孫子最希望俺能夠立功。”陳師傅黝黑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緋紅,整個人扭扭捏捏,看起來有點可愛。
“你放心,這事兒包在俺身上。”
李鐵錘并沒有任何取笑陳師傅的想法。
這種人把工廠當成了家,是真正可敬的人。
此時張隊長的卡車里有京城軍事地圖。
大兵送過來,他按照陳師傅提供的消息,找到了張洪喜的可能藏身地。
“煙袋斜街紡織廠大院!”
張隊長集合了幾名隊員,當時就想前去抓捕張洪喜。
又被李鐵錘攔住了。
“張哥,您這一身裝扮坐著吉普車,開著大卡車在京城的街頭狂奔,讓京城的居民們看到了的話,他們會怎么想?”
張隊長看看自己身上的制服,再看看身后那些大兵們挎著的五六式步槍,也感覺到不妥當。
他們這幫全副武裝的大兵,真要在京城街頭上橫沖直闖,那么他這個隊長也當到頭了。
張隊長看著李鐵錘問道:“鐵錘同志,你有什么建議?”
李鐵錘指了指站在一旁散步的紅星廠保衛科陳科長。
“陳科長,麻煩過來一下。”
陳科長很難。
張隊長這幫大兵這幾天在紅星廠內呼嘯而來,呼嘯而去,他們保衛科簡直成了聾子的耳朵。
但是,他們偏偏還沒法管,也不敢管。
所以他只能在旁邊“監視”。
祈求這幫爺爺們被鬧出什么大亂子。
現在被點到了名字,陳科長嚇了一跳。
“張洪喜雖然是我們廠里的工人,但是這事兒已經移交上去了,我們保衛科可不敢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