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幾人回來了,白支書總算是松了口氣。
“得寶,你又在胡鬧了!”白支書板著臉子訓斥白得寶。
白得寶委屈屈巴巴:“爹,俺這次還真不是胡鬧,剛才俺配合鐵錘哥把咱們公社的磚窯廠拿回來了。”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一片安靜,白支書正在抽煙袋鍋子,這會只能鼻孔出煙了,老會計眼珠子快掉下來了,剩下的那幾個公社領導都呆愣在了原地。
一陣寒風吹來,冷風順著衣領子鉆進去,白支書忍不住打個哆嗦,連忙看著李鐵錘問道:“白得寶那小子滿嘴跑風,說話不靠譜,鐵錘你告訴老叔,你真把磚窯廠拿回來了?”
“真拿回來了!”李鐵錘重重點頭。
“好好好....”
這位曾經帶著靠山屯渡過艱難時期,見識過無數困難都沒掉淚的老支書此時眼睛有些酸。
他轉過身去抬起手背偷偷擦了擦眼角。
老會計和那幾個公社領導都能理解白支書的激動,畢竟磚窯廠就是靠山屯的未來。
只要有了磚窯廠,以后靠山屯的社員們就算是有了出路,能夠過上跟工人一樣的生活了。
這磚窯廠能夠頂得上上千畝的良田了,換誰誰不激動。
只是....
婦女主任皺著眉頭問道:“鐵錘,不是老姨不相信你,而是牛壓茬那家伙是個老狐貍,他費了那么大的勁兒把磚窯廠弄到手,怎么會輕易的讓給你,你可千萬別被他忽悠了。”
“是啊,鐵錘,你跟大叔講講,牛壓茬為啥會把磚窯廠交給你。”另一個領導也迫不及待的問道。
他們的話音剛落,白支書的臉就冷了下來:“這些事情以后再說,現在鐵錘也累了,你們就先回去吧。”
那幾個領導一愣,頓時明白了他們的疏忽,這次動用了民兵,還帶上了煤氣罐炮,很顯然李鐵錘在二道溝子發生了什么不為人知,也不能告訴別人的事情。
“對對對,俺剛想起來,俺家的雞沒有喂,俺得先回家了。”
“支書,俺也得走了,俺男人還在家里等著俺去鎮上給閨女置辦嫁妝呢。”
公社的領導們離開后,白得寶帶著那幾個民兵把槍械和煤氣罐炮放進武器庫里,白支書則帶著李鐵錘來到了辦公室內。
屋門緊閉,隔絕了外面的風聲。
白支書從抽屜里摸出一包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大前門,抽出一根遞給李鐵錘:“鐵錘,你能跟老叔說說,到底是咋個回事兒嘛。”
這事兒倒沒有什么好避諱的,只是事情牽涉到牛壓茬,所以需要保密而已。
考慮到以后白支書還要跟二道溝子打交道,李鐵錘也沒隱瞞,接過煙之后,將事情講了一遍。
“這個牛壓茬,還是跟以前一樣狡猾啊,只不過這次他遇到了你這個老獵人。”白支書抽著煙袋鍋子,點頭道:“你這次做得很對,我不是指磚窯廠的事兒,而是指在如何對待牛壓茬的問題上。”
李鐵錘點頭道:“牛壓茬雖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他也是為了公社的社員們著想。”
“是啊,你也經歷過那幾年的困難時期,應該知道人為了有口吃的,什么事兒都干得出來。
咱們公社還好一點,年輕人多,獵人也多,人心也齊,可以上山打獵,大家伙分著吃,總算是能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