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榆的呼吸也繃緊了。
“不是。”溫長老說,“你看他頭發、眼睛、還有渾身氣味,氣血也是自身的,斷然不是煉血功,更像是吃了什么大補的靈藥,在小小年紀有這么多的氣血。”
嚴長老上前來,仔細辨別一下,點點頭:“不錯,魔血門的魔修以人、妖獸甚至尋常野獸血液為血食,但凡一口下去,渾身必定有血腥之氣,眼泛紅,發變色,越是修為高深,越是血腥難聞。”
“這弟子氣血旺盛,是吃了靈藥才有的。”
又問韓榆:“你吃了什么靈藥?”
韓榆想了一下,把靈血藤的外形描述出來:“一節樹藤,里面有紅艷艷的水,我喝了之后,樹藤就跟蛇皮一樣……”
溫長老、嚴長老都點頭。
“不錯,靈血藤是有增益血氣之用。”
“這個也沒問題,下一個。”
韓榆跟孫康、劉蘭站在一起,三人都有劫后余生之感。
哪怕是心中感覺無事,面對兩位宗門白衣長老,他們還是不可避免地感覺緊張起來。
他們三人被辨別之后,沒過多久,嚴長老伸手捏住一個雜役手臂。
“這個也練了煉血功,已經吃過血食了,只是未到練血一層!”
路執事立刻上前,將此人渾身上下搜索一遍,之后交給弟子看押。
溫長老也發現一人,皺眉問道:“你是不是修了靈獸宗的獸心通靈契?”
那名雜役弟子連忙搖頭,溫長老淡然一笑:“對我說謊,那你可不乖了。”
一朵鮮花飛出,落在這雜役弟子胸口處,將他上衣擊碎,露出咆哮的獸頭圖案來。
路執事立刻上前,將這個雜役弟子壓下,逼問他養的靈獸在何處。
韓榆等人都吃驚看著這一幕,實在沒想到一向平和的萬春谷靈田處,除了出事的這兩次之外,居然還有悄然潛藏、修行其他功法的人。
面容狠厲的嚴長老忍不住沉聲說道:“我們萬春谷向來與人為善,不喜爭斗,之前跟著覆滅魔血門,也是因為魔門拿我們弟子練功。”
“現在竟被人當做了軟柿子!這般視我們為無物!”
溫長老嘆氣:“嚴師兄不必如此想,打斗廝殺,向來不是我們宗門所長,栽種煉丹才是我們所長。”
“叫我嚴師弟。”嚴長老提醒。
溫長老的臉也冷下來。
“那就繼續吧,嚴師兄。”
嚴長老默然無語,索性不再糾正,只是繼續對其他雜役弟子進行查探。
一個個雜役弟子過去,倒是沒再有奸細出現,包括雜役弟子的住所那邊,除了剛抓到的兩個奸細之外,也并未發現任何異常。
輪到魯惲走到嚴長老眼前之時,嚴長老先凝目看了一眼,然后疑惑詢問:“你這幾日吃過烈陽草?修為有進步,欲念難遏制?”
魯惲一臉不解,搖了搖頭:“好像沒吃過。”
嚴長老伸手在他丹田處感應一下,皺眉:“沒吃過?你這樣子,怪了……”
“咦,你怎么沒穿下衣?”
頓時有人憋笑,低聲解釋魯惲此人向來習性。
嚴長老、溫長老兩人聞言,非但沒有呵斥,發怒,而是大感意外地看向魯惲。
溫長老說:“這倒是個異才,等入外門的時候,去找我說一聲,我幫你仔細查探。”
路執事、眾弟子們大感意外,沒想到長老居然將魯惲此人看在眼中,一時間再也沒有人哄笑。
連一向臉皮甚厚、沒心沒肺的魯惲,都露出幾分感動神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