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笑越大聲,像是陷入了癲狂。
這將對他拳打腳踢的人嚇了一跳,匆忙后退了兩步。
“這,這人是個瘋子?”
那位受到驚嚇的姑娘也回過神來,阻攔了他們:“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我看他腦子也不太好,挺可憐的。”
想著想著,姑娘拿出了一錠碎銀子,放到了沈錦弦的面前。
沈錦弦怔怔的看著那錠碎銀子。
一股恥辱從心頭涌了上來,讓他死死的抿住了唇。
姑娘見他臉色不好看,也不敢逗留,匆匆忙忙帶著人離開了。
沈錦弦沒有去撿那錠碎銀子。
他踉蹌的站起了身,卻在起身的那一刻,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沈輕漾。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沈錦弦冷笑一聲:“現在如你所愿了?”
沈輕漾平靜的看著沈錦弦。
“你為何會覺得,尚書非要推舉你不可?”她的聲音平緩,“你是有何過人之處能讓他看中?”
沈錦弦眼尾泛紅,怒吼道:“你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本來去參軍的就該是我!”
沈輕漾將目光收回,語氣淡淡的:“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世上為何會掉餡餅?”
上一世,他們只知道受人器重,卻從未想過,為何他們會被餡餅砸中?
“沈輕漾,你很得意是不是?你享受不了的東西,你也不想讓雨兒享受!我這一世之所以不能被尚書看中,就是因為你在外說我壞話!”
“你當真惡毒陰險,卑鄙小人!”
沈輕漾搖了搖頭。
不打算再和沈錦弦多說什么。
青月想要拔劍,卻被沈輕漾攔住了。
“時候不早了,不用理他,我們走吧。”
本來她是去太傅府赴宴的。
沒想到路上會遇見沈錦弦。
她在離開前,又回頭上上下下的審視了眼沈錦弦。
現在的沈錦弦,早已沒有了以前的意氣風發。
他胡子邋遢,滿身狼狽,真像個乞丐。
難怪那姑娘會給她施舍。
今日的太傅府外倒是很是熱鬧。
也許是得到了招呼,青月剛把請帖拿了出來,就有家丁將他們引入了后院。
太傅姓寧,是當今陛下的恩師,在朝中位高權重。
太傅府同樣是如日中天。
“你便是沈姑娘?果然和太妃說的那樣,瞧著就招人喜歡。”
太傅夫人見到沈輕漾之后,她熱情的開口:“上次太妃設宴,我正巧病了,便沒有去,但太妃沒少在我面前提你,我想著怎么也該見見你。”
夫人邀她來赴約,是因為太妃。
尚書夫人瞧見沈輕漾眼里的疑惑,輕笑著幫忙解釋。
“寧夫人和太妃曾經是金蘭之交。”
雖說太妃現在不和京中的夫人們來往了,但她和寧夫人卻是閨中密友。
只不過,太妃向來不愛這些宴會,便沒有來了。
沈輕漾緩緩的走上了席位,問寧夫人:“夫人如今身子可好些?”
“這兩日好了些,但我這是老毛病了,總是心悸。”
寧夫人嘆了一聲,表情上也帶著無奈:“不然前幾日我是要去王府的。”
尚書夫人掩唇笑道:“你上次沒來還真是可惜,你是不知,沈姑娘給了我一個名為番薯的作物,說是能畝產三千斤,現在尚書府已經派人在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