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來,無論是他的爺爺還是父親,都是兢兢業業的辦事,從未有過任何出格的行為。
為的就是留下這道圣旨,留給子孫后輩。
在近幾代內,只要沒有改朝換代,這圣旨便能保下府中之人的命。
他們生怕往后會有子孫做出違逆之事來,這才千方百計都要保住這道圣旨。
可現在,為了雨兒,他們卻是把這唯一的一次機會,給用了!
以后,他們侯府,不能再出任何事,也沒有人能再保得住他們!
“二公子,五公子。”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奴仆的聲音:“三公子他回來了。”
沈之言和沈玉堂的臉上依舊帶著沉痛,沒有任何的欣喜。
以前他們若是聽到沈伯庸回來的消息,還會欣喜若狂,可現在……
就算他帶回來番薯又如何?
陛下不會再允許侯府的人上朝堂。
“你去通知三哥,就說雨兒病了,讓他來看看,三哥是最想念雨兒的人,他應該很想看看她……”
三哥已經五年沒有見到雨兒了,上輩子,他為了雨兒徹夜難眠,也是最恨沈輕漾的人。
但是很快,那名去稟報的奴仆回來了,說是沈伯庸回到侯府后,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里,誰都不見。
這讓沈之言兩兄弟皺起了眉。
“三哥這是怎么了?雨兒被傷成這樣他也不來,你再去喊兩聲,若是他再不來看看雨兒,以后肯定會后悔。”
“是,五公子。”
奴仆再次退了下去。
半天后,沈伯庸這才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還沒有來得及整頓修養,滿臉胡渣,眼神頹廢,那身衣裳也已經洗到發白,滿身都染著風霜。
“三哥,你……”沈玉堂看到沈伯庸這頹廢的模樣,表情一怔,“你這是怎么了?”
沈伯庸痛苦的閉上了眼。
他想到了這些日子的遭遇,渾身都在發抖。
“番薯……我沒有買到……”
他的聲音帶著痛苦:“有人捷足先登,將番薯送給了尚書,我打算回府時,又遇見了盜匪,把我的銀子搶光了。”
聽到沈伯庸沒有買下番薯,沈之言兩兄弟倒是沒有什么表情。
畢竟就算買了下來,他也無法再步入朝堂了。
“三弟……”沈之言苦笑道,“即便你拿回番薯,也已經無用了。”
沈伯庸皺起眉頭:“你這話是何意?”
沈之言看了眼床上的沈子雨,將昨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沈伯庸。
當聽到沈之言的話后,沈伯庸像是受到了晴天霹靂般,大腦一片空白。
半晌后,他才回過神來,問道:“二哥,五弟,你們有沒有發現,自從我們重生后,很多事情不一樣了……”
上一世,這時候的四哥已經掙到了銀子,大哥已經去參軍了,他也將番薯獻給了尚書。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本來以為重生,他們能活的更好,沒想到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沈玉堂和沈之言也沉默了下來。
他們之前不敢相信,也不想提的事情,再次浮現在了他們的腦中。
如果只有大哥一個人失敗也就罷了,偏偏現在,所有人都如此。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