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的一瞬間顧岳便揮出骨鞭,纏繞住了原住民,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顧岳墜落的位置,離她沉入巖漿底部的位置不遠,在這個地方能看到其他玩家的狀況。
玩家們復活了七七八八了,都在向自己的浮生路前進,顧岳自殺前特地沉入了水里,所以動作要比他們慢一點。
不過也沒有落后太多,她的浮生路很近
顧岳已經看到了這條光帶,確實和原住民說的一樣,就在她的眼前。
淡金色的光帶指引著方向,而這條路的初始點,就是自己自殺的一幕,再往前是瓦罐墳的雪景,控鬼師的自爆
顧岳沿著浮生路慢慢的游去,以第三人稱視角,欣賞自己經過往的點點滴滴,這種感覺很奇妙。
光帶上的人生軌跡,似乎都是自己前半生最值得銘記的場面。
有的經歷顧岳甚至都忘了,但浮生路卻替她銘記著。
穿過殺戮罪惡的玩家時期,走過忍辱受欺凌的貧民窟,和幼時的自己擦肩而過,最后在母親和接生人員的眼神中,走進了最后一道門。
下一刻灼燒的痛感一消而散,顧岳再次來到了那個純白神圣的廣場。
天上淅淅瀝瀝飄下的羽毛純潔又柔軟,和之前黑色蚰蜒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顧岳有意的離這些羽毛遠了一些,避免飄到身上。
其他玩家卻是第一次來這里,都被這樣的景象驚呆了,有的甚至伸出手接住了這些純白的羽毛。
顧岳越過人群清晰的找到了玩家,在規矩老實的原住民里,玩家們十分好辨認。
玩家們也是有默契的互相靠近,聚到了一起。
“這里是什么地方?”齊劉海女人小聲道:“任務是冥河我沒記錯吧?可這里怎么都不像有河的樣子。”
能變做動物的男人也有些好奇,張望這里的環境,語氣半開玩笑道:“我們不會是上天堂了吧。”
顧岳對男人的話不置口否,這里的場景極具迷惑性,若不是自己看到過另一面,恐怕她也被騙過去。
她無比肯定,這里不是天堂。
至少不是他們印象里的那種天堂。
就在顧岳思考,這里是到底是什么地方時候,有一位玩家攔下了原住民,想要從其嘴里問出些信息。
但奇怪的是,這里的人都跟啞巴似的,無論玩家問什么都不開口講話,只是一味地擺擺手拒絕交流。
有的稍微善良一點,還會沖玩家們豎起食指,告誡他們不可以講話,隨后繼續沉默著前行。
顧岳看著這一幕,突然想到了自己第一次來這里時,當時的原住民也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出聲。
在這里不能說話么?
玩家們意識到了什么,當即交換了一個眼神,閉上了嘴巴。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不能講話,但聽人勸吃飽飯,叛逆的人總會死的很慘。
眉心痣女人抿了抿嘴,沖大家比著手語:“我們先順著人群走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顧岳也是一樣的打算,點頭應下女人的提議,一行五個人,跟在人群后面慢悠悠的向前蠕動著。
往前走了好遠,顧岳才發現這里的場景并不是無邊無際,他們已經走到了廣場的邊緣。
廣場似乎建在于云端高空,從邊緣望去,四周都是無盡的云霧。
絲縷金色的圣光從云層間隙撒下,偶爾還有幾只和平鴿翱翔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