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崢意簡言駭道。
春枝放下針線,走到霍崢前面,“你先進屋。”
霍崢推著輪椅進了隔壁的小屋,春枝找了些白布出來,跟著過去。
她進去的時候,霍崢已經在脫衣裳了。
春枝入內,看到的就是男人健壯的胸膛,纏在傷口上的白布已經滲出不少血跡。
看起來有些駭人。
虧他能忍到現在才換藥。
春枝上前道:“褲子也脫了。”
男人的腿也傷得不輕。
不然春枝也不會把輪椅搬出來給他。
霍崢看了她一眼,解開腰帶,把褲子也褪了下來。
衣物都放到一旁,春枝開始幫男人將那些染血的白布都解下來。
昨天春枝幫男人上藥的時候,是夜,男人還昏迷著,她一心救人也沒有多想什么。
而現在,是白日。
男人清醒著,一雙丹鳳眼專注地看著她,有些粗重的呼吸聲近在咫尺。
春枝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跟自己說,這是在救人,救人性命的時候,不要太在意男女之別。
她盡可能地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男人的傷口上。
霍崢背上的傷口很深。
春枝給他上藥前,忍不住說:“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霍崢“嗯”了一聲,做足了心理準備,在春枝給他上藥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么?很疼?”
春枝說著,往男人背上的傷口輕輕地吹著氣。
試圖以此減輕他的痛苦。
傷口處傳來難以言喻的酥麻,霍崢背部微僵。
春枝給他一層一層地纏著白布,輕聲道:“你放松一些,背部別這么僵直,這樣包扎起來會有點松。”
兩人離得太近了,近到霍崢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一個賣豆腐的鄉野之女,也不知道身上熏得什么香?
霍崢凝神屏息,不讓自己受其影響。
春枝在很快就把他上半身的傷口包扎好,蹲在他面前,給他的腿傷上藥。
霍崢一垂眸就看到她如畫般的眉眼,輕輕吹氣時微微嘟起的唇。
春枝生的花容月貌,眉不畫而翠,唇不點而朱……
霍崢看著她紅潤的唇離他的腿那么近,某處開始難以控制的躁動。
他忽然開始口干舌燥。
“我自己來。”
霍崢一把扯過了春枝手中的白布,自己往腿上纏。
“你能自己來最好。”
春枝也不知道這人在別扭什么,把傷藥瓶子蓋好,將那些帶血的白布處理了,就去洗手。
“開門!快開門!”
院門再次被人敲響。
春枝走過去,一打開門就看見幾個衙差站在門口……
領頭的衙差開口問道:“你就是春枝?”
春枝扶門而立,“民女正是。”
“找的就是你!”領頭的衙差高聲道:“本朝律令,凡女子年滿十八尚未婚配者,當處以重罰,由官府強行婚配,倘若不從,就得蹲牢獄吃牢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