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崢“嗯”了一聲。
春枝見他并沒有很高興的樣子,忍不住問他:“有這樣的好事,你不怎么不早點告訴我?”
自然是因為他自己就是長安王。
現在多騙她一句,往后便難解釋一分。
霍崢并不想欺騙春枝,真是身份特殊,現在還不能和盤托出。
他還沒說話,春枝忽然明白了什么一般,笑著問他:“你是不是想藏私房錢?”
霍崢頓了頓,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春枝笑道:“好啦,你的月俸你自己留著花,我不會惦記你那些錢的。”
霍崢故作在意道:“那就好。”
春枝打量著院里那頭驢,三分心疼錢,七分喜悅。
她每天做豆腐起早貪黑的,也有人勸過她花錢買頭驢,這樣就能讓驢拉磨磨豆子,能省不少力氣,但她心疼銀子,一直都舍不得買。
現在霍崢給她買了,錢還是心疼的,但她也有些高興。
霍崢打開那些油紙包,是鎮上最大的酒樓云來酒樓打包來的吃食,他去拿了兩雙筷子,遞給春枝一雙,陪著她一起吃。
“好香啊。”
春枝本來就餓,被這些食物勾的食指大動,吃的很快。
霍崢慢慢吃著,聽春枝說剛才顧元嘉來過,這位顧公子非要找到玉珠不可,還好她早早讓玉珠乘船離開了云云。
皇族之中規矩眾多,講究食不言寢不語。
但霍崢聽春枝叭叭地說著話,竟然也一點也不覺得煩,反而很有家的感覺。
春枝吃完之后,歇了一會兒,就蹦到新買的驢面前左看看、右看看。
這驢一點都不怕生,還湊過來在春枝身上嗅了嗅。
霍崢擦完桌子在那洗筷子。
“霍七。”春枝喊了他一聲,“你給這驢起名字了嗎?”
霍崢道:“沒有。”
春枝笑著說:“那我給它取一個。”
“叫什么好呢?”她仔細地想了想,“來財?霍七,你覺得它叫來財怎么樣?”
霍崢心道這姑娘還真是一心鉆進了錢眼里,連給一頭驢取名都叫來財。
他洗完筷子放進筷籠里,回頭道:“隨你。”
“那你以后就叫來財了!”
春枝很喜歡自己給這頭驢取的名字,抬手摸了摸驢腦袋,很是歡喜。
……
而另一邊,陸宅。
自從知道周榮出事之后,紀如珍就難以安睡。
今日得知周家父子被長安王當堂斬殺,周府被抄,紀如珍更是心悸不已,實在撐不住午睡了片刻,也是噩夢連連。
她被噩夢驚醒,吩咐婢女去把陸景云找來。
陸景云在書房梳理周家這事的來龍去脈,被奴婢請回了房,見紀如珍長發披散,額間還出了不少冷汗,當即讓婢女取了錦帕來,親手拿著錦帕為紀如珍擦拭額頭。
“夫君……”
紀如珍見陸景云如此體貼溫柔,不由得靠近了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