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伸手推霍崢,卻怎么也推不開,只能任由他在唇舌間攻城掠地,將她氣息攪得凌亂不堪。
過了許久,春枝都快喘不過氣來了,霍崢才放開她。
霍崢凝眸看著她,無比正色道:“春枝,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我不許你這樣詆毀自己。”
春枝紅唇微腫,眼神也有些迷離,聽到他這樣說,抬手用手背摸了一把唇,自嘲道:“同人假成親,卻做了真夫妻,我算什么好姑娘?”
若是早知道霍崢是長安王,就算借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跟霍崢假成親。
那時候嫁給誰不比現在好呢?
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
不管春枝現在有多后悔,都無濟于事。
霍崢早已從那幾個宋家人口中得知,春枝在宋宅已經住了大半年,那些人也說不準春枝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宋安瀾在東州的名聲,這一方百姓都稱他為宋大善人,說他是名副其實的謙謙君子。
既為君子,便不會對落難的春枝做出逾越之舉。
更何況宋安瀾體弱多病,即便有心也無力。
霍崢這樣想著,垂眸打量著春枝的腹部,越發認定她腹中的孩子一定是自己的。
春枝見他不信,心中越發忐忑,她強撐著脫離霍崢的懷抱,坐到車廂的另一邊去,“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孩子不是你的。”
霍崢認定了孩子一定是他的,順著春枝的話說:“即便孩子不是我的,我也養。”
“你……”春枝沒想到霍崢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簡直是瘋了。”
“是啊。”霍崢再次靠近她,“我是瘋了。”
車廂還算寬敞,但霍崢離春枝太近,幾乎將她圈在懷里,他嗓音低沉道:“從你在我面前跳江的那一天,我就瘋了。”
若不是因為春枝,他不會親手斬殺寧王。
不會在被父皇禁足的時候帶傷跑出來,滿天下找尋她的下落。
不會在下屬一聲聲“殿下不可啊”的勸告下,還執意跑來東州,帶兵闖入宋宅搶婚。
他是瘋了,早就瘋了。
“春枝……”霍崢把臉埋進春枝的頸窩里,感受著她真真切切的溫熱體溫,“我不明白……為什么你執意要離開我?為什么寧愿跳江也不肯跟我回去?”
這大半年來,霍崢每次午夜夢回,想起春枝在風雨中,回頭看他的那一眼,想起她在風頭浪尖的縱身一躍,都想不通她為何要如此決絕?
明明他們一直相處地很好。
如同這世上最情投意合的小夫妻一般。
“你不明白?”
春枝靠在車廂上,想跟霍崢離得遠一些,卻依舊能感受到霍崢溫熱的呼吸徐徐撲簌在她臉上。
春枝盡可能地讓自己冷靜下來,“你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你難道不記得了?”
“我真的不知道。”霍崢道:“即便你要離開我,也要跟我說個清楚明白。”
他做好了清洗南州官場之后,帶春枝回京的準備,他一直想著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跟春枝和盤托出。
他的身份、他的心意,他不會再隱瞞半分。
可春枝卻不肯給他把話說清楚的機會,一句話都不留就走。
“好。”春枝推了霍崢一把,讓他坐好,“那我就跟你說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