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前幾日在南城別院一直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今日在宋宅,有宋婉兒在邊上看著,她反倒不好意思了。
“我自己來。”春枝說著伸手去接碗。
霍崢不給,執意要喂她。
春枝有些臉紅,執意道:“我可以自己吃。”
霍崢道:“先吃了這一口。”
春枝無奈,只能就著霍崢的手喝了這口酥蜜粥。
喝完之后,她從霍崢手里接過了粥碗和勺子,對他說:“你忙你的去吧,我跟婉兒一起用飯。”
霍崢看了宋婉兒一眼,同春枝道:“那你慢慢吃。”
便轉身出去了。
他一走,宋婉兒立馬就活潑了起來,一邊給春枝夾菜一邊說:“這個長安王看著冷情冷性,沒想到還會給人喂粥呢。”
正在喝粥的春枝差點嗆著。
她趕緊給宋婉兒也盛了一碗酥蜜粥,用吃的堵住她的嘴,“快吃吧。”
宋婉兒一邊喝粥一邊想著自家兄長溫柔是夠溫柔,但連他做不出這等伺候人的做派。
這尊貴如斯的長安王,怎么能做這種事做的如此自然?
真是奇了怪了。
宋婉兒還想跟春枝說什么,春枝就一直給她夾菜,讓她多吃一些,沒有空閑說話。
一頓飯下來,宋婉兒都吃撐了。
春枝帶著宋婉兒一起在園子里散步,遇上住在宋宅的趙大夫。
趙大夫給春枝把了把脈,說她即將臨盆,切不可憂思過重,要保持心情愉悅才行。
春枝每日跟霍崢在一塊,如今回了宋宅,他還跟著一起回來了。
今日還說出了要娶她這樣的話,她實在很難不發愁。
想過點平平淡淡的日子怎么就這么難?
趙大夫只能勸春枝想開點,看開點。
春枝走了沒多久,就累了,宋婉兒伸手扶著她,穿過拱門的時候,正好迎面跟宋安瀾碰上了。
“兄長!”
“宋公子……”
宋婉兒和春枝不約而同地開口。
“婉兒,春枝。”宋安瀾身上披著厚厚的狐裘,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血色,他對兩人淡淡一笑,“天色將晚,園子里風大,你們逛一圈就回屋吧。”
“好。”宋婉兒應了一聲,就問宋安瀾,“兄長這是要上哪去?”
宋安瀾說:“有事要出門一趟。”
宋婉兒也沒有追問。
宋安瀾交代了妹妹兩句,就繼續往前走去。
“宋公子。”春枝開口叫住了他,“你我的婚事,是我對不住你,讓你遭人非議,我心中實在愧疚。”
“春枝,你沒有對不住我。”宋安瀾說:“與你成親是我提出來的,可大婚那日,我卻沒能護住你……”
宋公子的聲音很溫和,甚至帶著歉意,“你不怪我就好。”
春枝道:“我當然不會怪你。”
本來就是她惹來的麻煩,又怎么能怪宋安瀾?
宋安瀾看著春枝,眉眼認真道:“春枝,我心里其實早就把你當做了自家人,你與婉兒情同姐妹,往后就把我當做親兄長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