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等紀如珍開口,當即話鋒一轉,“但是他們躺在一起被眾人看見了是真的,王怡月被你抓花了臉,名聲盡毀也是真的,王太師要把王怡月嫁給陸景云,關鍵根本不在于他們有沒有做什么,而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躺在一起被你捉奸成雙。”
“你住口!你不要再說了,你……”紀如珍光是聽到這話就忍不住要發瘋。
“珍兒!”紀夫人打斷了紀如珍后面的話。
春枝緩緩飲了一口茶,“你有空來找我,不如想想當日是誰慫恿你去抓奸的。”
紀如珍扶著漲疼不已的頭回想,是王夫人啊。
王夫人還沒看清床上的人是誰,就說陸景云跟春枝余情未了。
是王家母女想算計春枝和陸景云,卻反被春枝將了一軍。
王怡月要跟春枝爭長安王妃的位置,為什么最后要打落牙齒和血吞的卻是她?
紀如珍忍不住哭了起來。
“珍兒,莫要在外失了體面。”紀夫人連忙給紀如珍遞帕子。
紀如珍拿帕子抹了抹眼淚,強忍著不哭,眼睛卻紅紅的。
春枝只當做沒看見,招呼紀夫人喝茶。
紀夫人飲了一口茶,知道王太師要把王怡月嫁給陸景云這事已經無可更改,今日陪著紀如珍來宋宅見春枝,無非是想看看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把自己女兒逼到了如此境地。
如今人看到了,話也問清楚了。
再沒什么可說的。
紀夫人帶著紀如珍起身告辭,“今日叨擾宋姑娘了,告辭。”
“慢走不送。”
春枝帶著宋婉兒她們送紀家母女到廳堂門口,就讓青葉等人再送送。
紀如珍上了馬車就忍不住掉起了眼淚,跟母親哭訴道:“王怡月算計春枝,反把自己賠了進去,她自己作死,為何要來搶我的夫君?”
“哭有什么用?”紀夫人說:“即便王怡月嫁過來也是個妾,你是正妻,只要你不做糊涂事,一輩子都能壓王怡月一頭。”
以前王怡月仗著有一個皇后姑母,在貴女堆里眼高于頂,連紀如珍這個丞相之女也不放在眼里。
如今卻淪落到了給陸景云當妾的地步。
紀夫人跟紀如珍說:“眼下你要做的,是抓住景云的心,回去之后不要再跟景云鬧了,不然等王怡月緩過神來,你就得苦頭吃。”
“母親……”紀如珍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紀夫人卻不再不與她多說,回想著春枝的面容來,忽然想起了一個多年不見的人來。
紀如珍緩了很久才平靜下來,想起母親見到春枝的第一眼竟那般震驚,她忍不住問紀夫人:“母親,您見到那個春枝的時候,為何那般詫異?”
紀夫人說:“她長得很像一個人。”
紀如珍追問道:“她長得像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