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嫣然卻覺得宋婉兒很合她的眼緣,笑著說:“好啊,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宋婉兒笑道:“相見即是有緣,嫣然姐姐不必同我客氣。”
霍嫣然點頭說:“好啊。”
這兩人一見如故,話題一下子就扯到軟筋散上頭去了。
宋安瀾不由得低低地喊了一聲“婉兒”,提醒她先把事情說清楚。
春枝也問宋婉兒:“你一個人偷偷跟著江三出城危險至極,你知不知道?我進屋看到錦書裝成你的樣子躺在榻上嚇了一跳,聽錦書說你瞞著所有人去給江三送行,我跟兄長都擔心死了!”
“姐姐……”宋婉兒伸手去拉春枝的衣袖,半是撒嬌半是認錯道:“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一個人跟著江三出城,可是……我想著給他下了這么多天的軟筋散,總得給他解開吧。”
春枝都聽糊涂了,“你出城是為了給江三解開軟筋散?那怎么弄成這樣?”
“我是想給他服下解藥來著,但他可能是怕酒里有毒不肯喝,把帶著解藥的酒打翻了,還要強行將我擄走……”宋婉兒說起來還有點后怕,“那我肯定不能跟他走啊,然后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春枝看宋婉兒說的簡簡單單,這事卻著實兇險,若有差池,她們就見不到宋婉兒了。
春枝對宋婉兒一向溫柔,今日遇到這事,神色也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宋婉兒見春枝不說話,像是真的生氣了,她拉著春枝的衣袖晃了晃,嗓音溫軟道:“我這不是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嗎?讓姐姐和兄長擔心是我不好,我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姐姐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春枝一向都經不住宋婉兒撒嬌,但這次不讓宋婉兒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只怕她下次還敢這樣亂來。
于是她面上沒什么表情地說:“這不是我原不原諒你的事,你最該想想兄長,他得知你跟著江三出城,急火攻心險些暈過去。”
宋安瀾一向行事穩重,聽到宋婉兒獨自出城給江三送行差點急暈過去,可見他對這個妹妹都多么看重。
宋婉兒轉而看向宋安瀾,低低喚道:“兄長……”
宋安瀾難得繃著一張臉,“你心里若還有我這個兄長,就不會這么不聽話。”
“兄長……我知錯了。”
宋婉兒可憐兮兮地說道。
宋安瀾不說話。
春枝到底是見不得宋婉兒這小可憐模樣,抬眸對宋安瀾說:“兄長,先把人帶回王府好好審問,盡快審出這個江三究竟是什么人。”
宋安瀾也是這個意思,對宋婉兒說:“你先回家,其他事等我回來再說。”
宋婉兒聽兄長這樣說就知道一頓訓肯定是少不了了,于是她把春枝的衣袖拽的更緊了,“我許久不見姐姐了,對姐姐甚是想念,我想去王府小住幾日,姐姐……”
春枝見狀,略有些無奈道:“罷了罷了,你也跟我去王府。”
宋婉兒笑著應了一聲“好”,又說:“我就知道姐姐對我最好了。”
在長安王府住幾日,兄長縱然有氣到時候也消得差不多了,就算要訓她罰她,也不會太重。
這事說過去也就過去了。
“走吧,回府。”春枝帶著霍嫣然和宋婉兒等人登上馬車。
宋安瀾和隨行的家將譚奇和侍衛騎馬跟在后面,帶著五花大綁的江三一道回長安王府。
江三被綁的動彈不得,眼睛卻死死盯著登上馬車的宋婉兒,像是要與她決不罷休一般。
譚奇甩了江三一鞭子,抽得他皮開肉綻,罵了一聲:“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這雙狗眼挖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