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現在玉珠不想將兩人的關系挑明,春枝這個做姐姐的自然是向著她的。
從前春枝就不會一味地撮合玉珠和顧元嘉,因為她知道女子一生,先要立得住,有所儀仗,再圖情愛。
若為了情愛,迷失自已,反倒不好。
如今的玉珠遠比從前要明媚自信,春枝為妹妹的轉變由衷地感到高興。
“那我就看著安排了。”
春枝把管家叫過來,將顧公子安排在外院最靠近內院的院子,將玉珠安排在內院最靠近的院子。
兩個院子僅一墻之隔。
但是有一道垂花門隔開了內院外院。
從外頭看,看不出一點端倪。
只有隔墻而居的兩個人知道他們離得有多近。
他們自已關起門來,做什么事旁人都不知。
春枝用“姐姐只能幫你到這了”的眼神看著玉珠。
玉珠不免有些臉熱,連忙轉移話題說起了宋婉兒托她帶了一馬車的東西給姐姐,讓人趕緊搬進來給姐姐看看。
春枝順勢讓玉珠母女先去新院子看看,歇歇腳,她自已則去看宋婉兒托人捎來的東西了。
而此刻,書房之中。
霍崢把小星回放在椅子上,讓他坐著玩,然后招呼顧元嘉同坐。
侍從沏了茶來,然后退到門外。
書房里十分靜謐,小星回也不吵不鬧,把大圣舔的沒了猴樣。
顧元嘉從袖中取出一封供認狀,遞給霍崢過目,“此來我來西州的路上遇上了兩撥刺客,捉到活口之后,審問了一番,是瑞王的人。”
霍崢一邊看按了血手印的供認狀,一邊問:“你可有受傷?”
“有王妃和王爺遇刺的前車之鑒,我此來西州多有防備,并未讓刺客近身。”顧元嘉說:“這次活捉的刺客在被攻心審問之下牽扯出了先前刺殺王爺王妃的都是瑞王指使的,只是先前那些刺客都死了,光憑這次的刺客片面之詞,很難讓皇帝相信。”
霍崢自然知道父皇多疑,不會輕易相信這些證據。
他沉聲道:“霍、煬。”
同為皇子,霍煬占了一個“長”字,霍崢養在王皇后膝下,占了“嫡”字,即便朝中為了立太子之后多有爭論,他也從未想過要對這位皇兄動手。
甚至連西州起了叛亂,原本該帶兵平叛的霍煬卻忽然摔斷了腿,只能換成霍崢去,霍崢都不曾怪過皇兄自私膽怯。
可霍煬卻再三對他和春枝出手。
實在可恨。
霍崢眼里起了殺意,連表面的兄友弟恭都不愿維持,那就我活、你死。
顧元嘉見霍崢起了殺心,連忙勸道:“眼下還不是清算的時候,王爺還是先壯大西州,來日才能壓制瑞王。”
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留在京城的皇子總歸是占著天時地利的,一旦皇帝病了薨了,離得近的皇子能及時應對,即便是篡位也快人一步。
霍崢閉了閉眼,壓下心中殺意,轉而跟顧元嘉說起了和北離開通互市的事實行在即。
顧元嘉先前雖遠在京城,但與西州書信往來不斷,沒少參與此事,更提出了不少有用的建議。
說到這里,顧公子提出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王爺為兩國開通互市之事,已經連上數封奏折,皇帝卻遲遲沒有答復,眼看互市開通在即,若京城那邊沒有點頭,只怕要怪西州擅作主張。”
“此事本王已有對策。”霍崢說:“北離那邊派穆盱遞國書到大興京城,成不成就看這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