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煬都被江昊氣笑了,“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看熱鬧?”
“這種時候怎么了?王爺坐鎮京城,是為正統,自可調動各方兵力制衡西州,眼下正是讓天下人看看王爺比長安王更適合繼承皇位的時候!”江昊說:“什么嫡子,長安王不過是養在皇后膝下的,他的生母跟淑妃娘娘比起來什么都不是,王爺為長,繼承皇位才是名正言順。”
霍煬一直都是這樣想的,所以聽到江昊說這話的時候便覺得格外順眼。
哪怕這個江昊不是什么忠義之臣,但他的確是個識時務的。
霍煬手里可用的武將不多,原本該把江昊派上大用場,讓他去前線帶兵跟霍崢打對陣,可這人干過臨場換陣營的事,霍煬對他實在不放心,于是想了又想,到底還是把這個念頭按下了。
江昊也知道霍煬現在手里還有可以用的人,而且對他還沒有信任可言,不會這么快就把兵力交到他手里。
江昊也不急,又同瑞王說起了他想去瑞王府看看夫人。
說來說去就一件事。
他要去看夫人。
霍煬其實有點想不通江昊這樣的人怎么會如此兒女情長?但是江昊要不是還有這樣一個弱點在,他也沒法讓這等虎狼之輩俯首聽命。
瑞王雖然很不理解,但還是揮了揮手讓江昊去瑞王府看宋婉兒。
“多謝王爺。”江昊得了準許,半點跟瑞王說正事的心思都沒有,立刻就抱拳告退了。
霍煬看著江昊來的快,去的也不快,不由得問一旁的內侍,“你說這個江昊這般愛妻是真的,還是裝的?”
一旁的內侍看著江昊遠去的背影,思忖良久,“奴才蠢笨……實在是看不出來。”
霍煬也看不出來,但他可不會覺得自已蠢笨,他只會覺得江昊太會騙人。
自從皇帝駕崩之后,霍煬迅速鏟除異已,把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奉為戒條,最近投靠到瑞王陣營的人一個個都想著做點什么好讓新主對自已另眼相看,還有一些冥頑不靈又不能直接殺了了事的都被用各種各樣的罪名下獄了。
如今京城各處的牢房里已然是人滿為患。
這個江昊跟那些人都不一樣,他幾乎是聽到自家夫人被扣在瑞王府之后沒怎么掙扎就選擇投入瑞王的陣營,可他投靠了之后又什么都不做。
甚至連個怎么對付西州十萬兵馬的主意都懶得出,甚至敷衍都不敷衍一下,還是為了見夫人才說了兩句好話,這著實讓人摸不清這位平西大將軍是怎么想的。
江昊才不管他們是怎么想的,出了宮便直接去了瑞王府。
他這次都沒去見瑞王妃,直接著人通傳了一聲,就去了軟禁宋婉兒的地方。
宋婉兒比前幾天看著好一些,正在廂房朝看押她的守衛發脾氣,嬌氣包不那么病懨懨的,就開始折騰人了。
那些守衛許是顧忌著她是平西大將軍的夫人,也不敢真的拿她怎么樣,被支使著上房抓鳥,雪地里刨草根也得照辦。
江昊走過去的時候,門前一眾王府守衛看到他都暗暗松了一口氣,“平西大將軍來了,夫人在屋里呢。”
江昊覺得有些好笑,同守衛們說:“你們都去忙你們的,我與夫人說幾句話。”
眾守衛連忙應聲退開了,倒也沒有退多遠,只是沒有在宋婉兒跟前杵著那么招人厭煩。